“可曾想過，那桃源中的人並非記不清楚外頭的年代，而是年代與外頭分歧？許是他們在桃源中不過百年，外頭已然數百年？”

莫計算一家一朝。

薑昭道：“伯父何故過謙？劉先生教與伯父的樣樣皆不凡。”

薑昭又愣了半日。

既然人家都誠懇誠意的問了，賈赦天然大發慈悲的奉告他。故此一抬手，指著前頭一座小小的茅亭，約莫是和尚歇腳用的，他兩個漸漸走疇昔。

薑昭沉默。

這一整套東西可不是三言兩語說得清的，足足講了半個月，方勉勉強強說明白了，還虧了薑昭聰明、賈赦口齒也聰明。明麵上不過是替薑昭長了一套後代的學問，實則一來讓他狐疑本朝背麵很快便有昏君，二來也將天子這玩意的由頭給掰扯清楚了、從原始社會的根子到後代目睹百年後便要冇了，都掰扯清楚了。替明君儘忠天然是士大夫之夢，他們又有多少肯替昏君儘忠的？說白了，儒家早成了一種宗教。

薑昭讓他盯得冇體例，終究還是道，“有昏君。”

薑昭恍然道：“莫不是‘山中才一日，世上已千年’？”

賈赦這才領了薑昭到本身屋裡，兩小我坐在案前漸漸講起。

次日一行人乘車往金陵東郊而去，先是到寺中禮佛，而後旅遊風景。

薑昭忙問何為馬氏學說之社會演變。

薑昭在屋裡聽著賈伯父在外頭廊下唱著甚麼“是誰打翻了宿世……青史成灰”的，心中生出萬千感慨來。如許的曲子全然不應時下之風，定是先人所做了。一時候遊目騁懷，遐思無窮。

賈赦點頭道：“不錯。外族曾將我們四周的這金陵城日屠十萬。”

薑昭呆若泥雕木塑。半日方道：“怎會……如此……”

賈赦點頭：“你們家老薑與老老薑都太忠了。忠於明君天然是功德；若忠於昏君，非論是替他為禍百姓還是乾等著讓他弄死，都是傻子。”

薑昭大驚：“怎能如此！”

作者有話要說：聖誕歡愉！聖誕夜策反薑文的宗子，哼哼。

賈赦張嘴纔要說，俄然點頭：“一時半刻說不完，太多了。”

薑昭是薑老爺子養大的，又在求知慾最盛的春秋，聽了一句完整聽不懂的話，忙詰問何意。

賈赦歎道：“這些我是未曾奉告璉兒的，也未曾說給莫瑜那孩子。璉兒雖聰明、並不穩妥，莫瑜憨直，輕易犯愣。我這些日子也躊躇要不要奉告你。”實在是躊躇要不要這麼狠的哄他，“奉告你吧，又怕你透暴露甚麼來。不奉告你，怕你來日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