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身邊一隻大泰迪熊低聲喊：“十一郎，再等會子。”

世人大喜：“天佑聖上！”順帶連我們一道佑了。

周惠妃立在那邊望著他的背影怔怔的半日，垂下淚來。

時隔數年,賢人又向兒子發怒了。

大泰迪熊捏了捏他的小胳膊笑道：“若上天庇佑，我們孃兒倆能疇昔這一關，母妃早晨不逼著你認字了。”

賢人苦笑道：“不過是前人預備下的退路，談甚麼天佑。”又歎道，“暮年樂善郡王之叛軍便是從那邊進宮的，現在朕竟要從那邊離宮。”忽轉頭望瞭望後宮。

馮紫英皺眉纔要說話，讓清平道人一把捂住了嘴。

四皇子笑道：“好。”過一會子又道，“對了，她們宮中有個遊戲室，朕去瞧十一弟之時見過，非常風趣，莫損了那屋子，朕還欲留給兒子。”

那隻小泰迪熊道：“母妃，憋得慌，能把頭套兒取下來麼？”

敲開景春宮的宮門，守門的寺人見了他喝彩一聲“殿下來了！”一麵跪下含淚道：“娘娘憂心忡忡，這會子還在佛堂呢。”

賢人道：“先讓他過來，我有事要說與他。”

彭楷苦笑道：“我們特種營唯有五百人，叛甲士多勢眾，還是先避一時的好。總歸猛虎也難抗住群狼。”

周惠妃忙拽了他：“何必你親身費心，反正她們冇長翅膀，明兒再尋也不遲的。”

賢人麵前頃刻一黑。半晌，啞聲道：“戴權，宣清平道長馬上進宮。”

馮紫英躊躇了會子，奏道：“陛下，依著吳閣老之供詞，當年通同太後構陷榮國公的是他。”

賢人哼道：“唐氏但是他的人？”

賢人大笑：“快宣。”一麵親走下龍椅來。

戴權趕快下去傳旨。

四皇子思忖道：“旁人還罷了，唯有鳳藻宮賈貴妃並我那十一弟留不得。他死了，薑文等老臣便冇人可擁立，隻得歸順於朕。”

周惠妃停了手，扭頭看了看他，歎道：“你大了，母妃也管不得了。隻是你少造殺孽的好。”

“賈貴妃並十一弟不在母妃這兒？”

戴權忙從龍案下頭一個暗格中取出一枚煙花，跑去外頭。隻聽“搜――”的一聲，煙花上天了。

依著孝道，七皇子雖往五原醫學院學醫去了，每月親來替賢人把脈一回。這個主張本是司徒塬替他出的，倒是在賢人跟前留下了孝子印象。隻是本日並非他平常存候的日子，也非診脈之日，賢人不由有些奇特，還是傳了他出去。

賢人沉默好久，漸漸的道：“要你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