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武心想，要哄一齊哄，便將起初對兩個偏將說的詞兒又說了一遍，末端衝他使了個眼色：“阿潤乃是偶然間撞見的虔誠王爺，你須得記得。”

另一頭，目睹莫瑜冇影兒了，薑武忙扭頭望著彭潤：“你們卻又耍甚麼花槍！”

莫瑜誠懇，見了他有幾分訕訕的，半晌才道：“師兄之要務但是忙完了？”

薑武追思舊事，那會子賈赦猜道，若那些水匪將盜取的糧食吃十年賣十年養家十年，這十年水匪都不消去搶糧食了，便能放心運營四周的民氣……苦笑道：“讓他猜著了。”

薑武乃令親兵將他弄醒了，擺著架子又審了一回。

彭潤道：“他是閒的,你帶我一同去見他。”

薑武噎了半日，道：“你們的糧草軍費呢？”

到了後院，不由得向迎春慨歎：“嶽父這個隱謀當真甚麼都管的。連賢人密探頭子審犯人的體例都是他教的。”

爺三個遂換了衣裳出去逛了一圈兒，雖未曾買多少東西，終是將莫峴哄好了。

彭潤偶然曉得他想甚麼呢，又道：“實在不成先向朝廷預付些，反正現在管著這些的是齊大人。”說得薑武翻了個明白眼子。

“不信你去問大夫去。”薑武奉迎道，“我們這會子便去外頭頑順帶買些好吃的好頑的如何？”

“依著賈赦給馮紫英的體例，”彭潤瞥了莫瑜一眼，萬年可貴美意一次，解釋道，“馮紫英是賢人現在的密探頭子。你嶽父送了他一則審判體例，便是將犯人關在密不透光之空房中，使其眼不見人耳不聞聲，不過數日工夫，再帶出來時必定悉數招認。”

薑武道：“小峴兒呢，這麼幾天冇見怪想他的。”

薑武便半真半假的陳述了一通，終究頂下了挾製朝廷命官這頂黑鍋，將常州縣令那供詞交給他二人看。

彭潤點頭道：“早預備好了要拿他的，單等你過來做幌子。終歸我們是密營。”

“彷彿不是，聽聞是說與馮紫英將軍的。”過了半晌，莫瑜又驚道：“雋之師兄掌過賢人的密探營麼？”

本來他也不過是個小嘍囉，隻依著都城號令寫了三回誇大其詞的摺子罷了。而與前三路將軍聯絡共同上摺子圓謊照應者乃京中來的一名辨士，喚作王然。薑武腦筋靈光，立時想起此人就是昔日因惹了榮國府被五皇子親手毀掉的側妃王氏之兄王然。他本都城名流，其妹遭五皇子捨棄，本身苦心運營的文名又讓薑昭等閒蓋疇昔，明麵上沉默無聲了，實則暗投了四皇子，約莫欲候著有朝一日四皇子成事，向這一乾人等報仇。至於施隆給虔誠王爺下套一事，他全然不知，乃至不曉得那屍首是假的，還當真覺得虔誠王爺讓水匪宰了。至於那捕快，早在水匪第一回大勝之時便回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