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硯趕緊領命退下,林繼善一向在旁聽著,到這裡,不由佩服道:“老爺您這一手,可真真短長。小的揣摩了半天也不得方法,聽老爺這一說才恍然大悟,甭管蘇夫人究竟如何脫身的,再往哪去也離不得這些。要真按小的設法,一步步盤問下去,等弄清楚也不知猴年馬月了,到當時黃花菜都涼了。那可就如了蘇夫人的情意,被牽著鼻子走了。還是老爺技高一籌,這一招,想是蘇夫人也預感不到。”
林硯趕緊從袖中取出幾頁紙箋,雙手遞上,恭敬道:“回老爺,小的已經查問過鄰近的幾戶人家,往藥坊與善堂也探聽過動靜,就連城門侍衛也一一問過,統統的證詞都已錄下,請老爺過目。”
“是麼?”賈敏將信將疑地喃喃道,不知怎的,從得知蘇軒之過後,她便一向感覺林如海的話揣摩起來不是滋味,彷彿總在表示些甚麼,可細究起來,又似與昔日無異,莫非真的是本身多心了?
林如海略作沉吟,道:“太太那邊,我自會與她言明,此番離府也需些光陰,你留在府裡便好,這回就讓繼善隨我同去吧。”這回往錢塘少說三五日,多則旬日半月,他也猜不準,如果府衙裡有些急事,留林平在這頭,他也好放心些。
“我此番走得急,府衙那頭是否還會有旁的事也說不好,留林平在這裡,也好替我辦理一二。”林如海語氣平和地解釋道,末端,又添上一句,“自開春來,你的身子就倒黴落,有他幫襯,也好讓你費心些,莫要再辛苦過了,讓我和玉兒掛記。”
隻是,若她能靜下心來細想,以蘇雲岫之才乾,當會明白本身決計不成能傷害她母子二人,但怕隻怕當局者迷,情急當中做出些甚麼事來,讓他再冇法挽回。想到這,林如海趕緊起家沉聲叮嚀道:“林硯,你速速歸去,與我將後果結果細細再盤問一遍,派人往石泉一趟,看看昨日可有車馬疇昔,最遲不過後日,我亦會到錢塘。”眼下已是焦頭爛額,他毫不答應再添上這樁莫須有的罪名。
林如海微微一笑:“彆淨給我戴高帽,隨我一道往蘇家逛逛,不定還能發明些形跡呢。”內心卻暗道,雖是她蘇雲岫設的局,可如何破局,倒是他說了算。要真的按她的思路盤問下去,指不準還得出多少幺蛾子,豈不事倍功半?既是迷陣,他不入陣,直接從內裡砸了就是,又不是銅牆鐵壁,總能砸出個洞穴來的。
林硯垂手答道:“前日驚馬事發,昨兒小的便親身去查此事,卻不想又獲得蘇夫人與小少爺失落的動靜,隻得暫先放下此事,掉頭去尋覓兩人蹤跡。小的已細細盤問過,昨日蘇家前後共有四輛馬車駛出,辰初往書院,辰正往藥坊,與昔日普通無異,小的也冇在乎,隻遠遠派人跟著,卻不料竟忽視了疇昔。小的又跟左鄰右舍探聽過,說是過了巳時,自後院又走了兩輛,一輛去了西郊的柳家村,一輛繞城出了南門,應是往餘杭走的。小的看此事乾係極大,便連夜趕來給老爺報信,往下該如何行事,還請老爺決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