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忙乎了，為娘不打緊，你去彌勒榻上再躺會，等為娘把手裡的事告終，便與你一道用早食。”瞧他那模樣，蘇雲岫也猜得出定是昨夜折騰慘了，冇睡多會兒工夫，昂首瞪了他一眼，倒也冇多說甚麼，複又埋首於案前。

鬆江？蘇軒心下驚奇，他原覺得會重回石泉的，卻冇想到竟是極少踏足的鬆江，瞧見母親看望的目光，趕緊答道：“孩兒聽母親的。”

既已定奪，往下的事自是雷厲流行。將藥坊一應事件措置結束，等林掌櫃返來後，兩人又細細商討了鬆江之事，待到驅車回府時已是寒月高懸、辰星滿空。然母子欲分開多時，歸期不定，所需籌辦之事又何止這一樁：書院需留書告假，鋪子裡的買賣需交代，府裡又有很多也得交代的事……

“勞煩您了。”含笑送走劉老，蘇雲岫低頭沉吟著，“如此說來，此藥來自北地的能夠便極大了。”她原覺得是揚州的手筆，眼下卻又有些遊移了。然她與北地並無多少牽涉，怎會有人不遠千裡來圖謀本身？除了揚州林家，她委實想不出另有旁的能夠。不對，蘇雲岫的心猛地一跳：誰說與北地無甚乾係的？會暗害他們母子二人的必然不會是林如海，而那一名，但是出身國公府的，可不就聯絡上了？

“夫人放心。”老關雙手接過信箋，謹慎地藏到懷裡，又朝兩人恭謹地哈腰施了一禮，這才退出屋去。

蘇軒沉默好久，咬唇道：“孩兒不想走，孩兒要留在母切身邊，林家的事，孩兒也有份的。”他曉得是本身率性了，留在母親跟前，必將會讓母親擔憂用心，可他還是不肯分開，即便幫不上忙，他也想留下。

待她揉著酸脹的胳膊自案前轉出，屋外已是初陽初生，枝梢的薄霧業已儘數化去，留下點點新綠俏然吐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