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一邊用飯一邊將碰到司棋的事細細地與雪雁說了。聽得雪雁義憤填膺,恨不能暴打那孫紹祖一頓方纔解恨。看著雪雁當時而肉痛、時而不滿、時而忿忿不平五彩紛呈的臉,黛玉忍不住笑道:“倒不曉得我們雪雁女人幾時變成一個俠女了,竟如此的殘暴。”雪雁不滿道:“蜜斯不說說如何救二蜜斯,淨曉得打趣主子!”黛玉看天氣已經不早了,也不敢遲誤。忙將本身的設法與雪雁一一說了。雪雁鎮靜地鼓掌道:“就說嘛!主子秉那一身絕學,竟無用武之地。這下子可算是尋著去處了。”兩人又細細地商定了一些細節及能夠用到的東西,這才由雪雁清算了碗筷,徑送後廚不提。
黛玉又好氣又好笑,將惜春安設在坐椅裡。方纔道:“四mm,我且問你:當日大老爺給二姐姐定下這門婚事時,老太太可曾禁止?又何曾禁止得了?我再問你:就算我們把二姐姐的景象跟老太太講了,老太太又能如何?不說老太太現在精力不濟,身子骨大不如疇前,就算是老太太現在春秋正盛,也不過接了二姐姐回府多住幾日罷了。左不過再請大老爺出麵敲打敲打姑爺。可憑著大老爺阿誰心性,四mm想想,大老爺可會顧念二姐姐的死活?大老爺如果至心的疼惜二姐姐,當日也不會將二姐姐許給阿誰渾人了!”
“也是本身病急亂投醫吧,竟信了表蜜斯的話,想表蜜斯一個閨閣弱女子,半夜半夜的如何能出得來?退一萬步想,即便出來,又能如何?當時也顧不得細想,現在年來多數是表蜜斯安撫本身的話了。”司棋在園子裡焦灼不安地向外張望著。又不時地回到那四周漏風的柴房裡去換換迎春頭上的帕子。
誰知來的郎中隻看了看迎春的景象,連脈也不診,就點頭走了。司棋攆上去詰問,才道怕是熬不過徹夜了。本待再請個郎中返來,卻聽得那孫紹祖罵罵咧咧地返來了。直著嗓子在那邊喊女人的名呢!喊了半天冇有人應,又劈裡啪啦地摔了好些個杯盞,方醉醺醺地回房中睡了。這會兒還聽得那震山響的鼾聲呢!
之前迎春也幾次捎信給賈府,隻說孫家待其如何刻薄。大師也不過隻當迎春慣了令媛蜜斯的繁華餬口,甫一嫁作人婦,尚不太適應,不免多些牢騷。也不過紛繁寫信欣喜,隻道既嫁作人婦,自當恪守本分,以夫為天,謹言慎行,到處為夫著想,討得丈夫歡心。本日見到司棋,才曉得迎春過得是甚麼樣的日子。又如何一個‘忍’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