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夫人搖了點頭,道:“倒不是和你大嫂有關,倒是和你大哥哥有關。我那媳婦說,令堂在給你大哥哥擇親,想娶一房後妻。”
賈敏微微蹙眉,她素知孃家張揚,也不曉得又出了甚麼事,竟然冇聽賴大提起,隻聽汪夫人道:“你孃家大嫂歸天一年多了吧?”
揀開得好的花兒擷了幾枝,賈敏命人取了聯珠瓶來,才灌了水,便聽人通報說江蘇巡撫的太太汪夫人來了,忙帶人親身到二門處相迎。
依她說,賈赦的填房最好挑選父母雙全的三四五品官員嫡女,豪門出身的官員也無礙,比李夫人出身低,卻因是嫡女,有親母教養,該學的東西都學過,手腕也不差,大小場麵都見過,嫁過來也有底氣掌管家務。現在挑選七品官員之女,賈敏不由苦笑,長媳被次媳賽過,出身遠遠不如王家的二女人,今後如何壓得住她?
她感覺賈赦千萬配不上工部尚書劉家的蜜斯,但是七品小官的女兒卻也遠遠配不上賈赦,賈赦根底家世都有,將來還是一等將軍,雖是虛銜,倒是一品,再不濟也不能娶個七品小官的女兒,如此之女,冇顛末大場麵,冇見過大人物,如何管得來榮國府大小事件?
填房夫人出身好,風致正,說不定還能勸諫賈赦長進,便是不能,賈赦也不敢如何苛待她,如果是小門小戶的出身,那是絕對不敢且也冇有底氣辯駁賈赦。
汪夫人見她並未因賈赦不如賈政而亂了長幼,悄悄點頭讚成,方道:“想當初,寧國公之子代化隻襲了一等將軍,而令尊則靠著軍功襲了國公爺,未遞降半分,不曉得多少人佩服令尊的本領。你也曉得你大哥哥的性子,我在都城時有耳聞,現在隻怕爵位要遞降好幾等,你姨丈已先得了動靜,約莫隻能得個一等將軍的爵位。”
汪夫人撲哧一笑,道:“你道是阿誰劉家?竟是大誤了。是七品小官兒的劉家,如許低的官職不說,他們在都城裡混跡又上不得檯麵,隻怕你不曉得。”
賈敏深覺得然,苦笑道:“我不過是出嫁的女兒,那裡能管哥哥的婚事?冇的讓人曉得了笑話死我。便是我說不當,孃家也一定聽得出來。將來給大哥哥選的還是七八品小官的女兒,不曉得如許的人,如何勸諫大哥哥,如何教養璉兒。”
汪夫人不附和地看了她一眼,安撫道:“世事無常,誰能想獲得國公爺去得如許俄然?你守著你婆婆的孝,千裡迢迢的,原就不能遠行,那裡能怪你呢?何況令尊跟前多的是孝子賢孫,必定走得安安穩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