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琴低斥了一聲:“讓開!”
宴罷換衣,沈夫人攜了女兒歸家,獨留下了明琴。
裡頭透出了模糊的絲絃之聲,沈嘉柏凝神聽著,忍不住感概,二mm的琴藝倒是愈發精進了。
簾中之人道:“鄙人裴複,不過一知名琴師爾,當不起如此盛譽。”
明琴趕緊起家見禮。薑夫人見她麵貌氣度不凡,心中對勁,攜了她的手道:“真真是個好孩子,樣貌生得這般出挑,是個招人愛好的。”她直接褪下了手上的玉鐲子,套在了明琴手上。那鐲子通體水潤,一看便代價不菲,明琴心中有些迷惑,隻是明華先前都已經收下荷包了,她也不好拒收這個玉鐲子,隻好壓下心中的迷惑不提。
薑夫人見她已作婦人打扮,笑問道:“這是沈大女人罷?”
簾中之人有些驚奇,停止了操琴道:“古有伯牙子期高山流水之說,被先人引為嘉話。鄙人本日奏一曲古琴,女人竟能知我心中所想,實為知己也。”
那琴聲清越泠泠,明琴凝神聽了一會兒,訝然道:“這位先生琴藝極高。”她頗感興趣地拉著沈筠疇昔,沈筠見她感興趣,也隻當是陪女兒了。
琴房裡放著簾帳,沈筠和明琴端坐在外側靜聽著,一曲結束,明琴俄然道:“皚皚白雪,寂寂紅梅,巍巍高山,潺潺流水……”
沈夫人並非過問她的定見,而是奉告她此事。婚姻大事,全由父母作主,兩家清楚已經是商奉迎了這事,那裡還輪到她說話?她一個未出閣的女孩兒,又那裡有過問婚事的權力?
明琴咳嗽了一聲,點頭道:“不礙事,我本日持續練琴。”
薑懷真捱了這一巴掌,本來笑著的臉立即變得陰鶩起來,他眯著眼睛,狠狠掐住了明琴的下巴,“你敢打我?”
明琴怔怔地看著簾帳外的那小我影,心中驀地湧上了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笄禮過後,李夫人安排了前來的來賓們聽戲。戲台上咿咿呀呀地唱著,明琴不喜熱烈,跟沈夫人說了一聲後便離席了。她身邊帶了個丫環,在李府的園子裡隨便走了走,走累後便坐在園中的亭子裡安息。
明琴小聲地扯了沈筠的衣袖道:“父親,把裴先生請去府裡給我當徒弟罷。”
明琴與明芷還是未嫁的女人,兩人都隻是溫馨的坐著,麵上帶著拘束的笑意,並不說話。明華掩嘴笑道:“薑夫人說這話但是過譽了,揚州城裡不知有多少斑斕女人,我們姊妹哪算得出挑呢?”
“二丫頭,過來。”沈夫人朝明琴招了招手,可貴的摸了摸她的頭髮道,“這一眨眼啊,你也要及笄了,你大哥定的就是李家的婚事,明天帶著你出門,也是給你相看人家的意義。那薑家夫人先前就問過你的,本日見了你那模樣,此事約莫是成了七八分了。恰是薑家的嫡四子,那孩子是個好的,不管品德才調,都是委曲不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