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殘生也不過虛度韶華,倒不如做點事情吧!”徒嘉旦蹲下來,將掌中溫熱的玉鐲子擱在青石上,歎了口氣。餘光瞥見院門處門縫之間暴露的青色,他微不成查地搖點頭。
恍若未聞地拿起中間搭著的烏木鑲銀筷子,夾起一塊胭脂鵝脯放入口中,待嚥下後,林清微抬起眼來看著徒嘉旦,指著白瓷碟兒內裡碼得整整齊齊的鵝脯:“這是微兒親手做的呢,先取鵝一隻,不碎,先以鹽醃了,置湯鑼裡蒸熟,擱三五枚鴨蛋出來,等熟了以後,拿杏膩澆供,鵝肉補虛益氣,暖胃生津,傳聞二哥哥這幾天有些咳嗽,吃這個再合適不過了!”
兩人推杯換盞之間,一壺梅花酒目睹著已經下去一半,靠近燭火,昏黃的微光襯得林清微麵色微醺,她眼角挑起,風騷嬌媚,帶著一絲勾引的意味:“二哥哥,莫非就籌算如許每日翻塵閱舊,在這寂寂深院中了此平生麼?”
朝院子裡看了一眼,收回目光,青衣抬高聲音:“主子們的事情可不是我們能插嘴隨便群情的,何況殿下和王爺這麼多年冇見麵,必定有很多事情要說,我們儘管當真守著就是了!”
日前,北地那邊傳來動靜,匈奴那邊的領軍將領乃是其麾下一員大將,被稱為“野狼”的隗允,此人兵戈端賴著可駭的直覺,全無章法,剛巧是唐遂前最憂?的那一類。正因為如此,林清微本來有的七八分掌控銳減至五分,再加上前兩天盤點國庫時,發明因為京中勳貴各家欠款的啟事,虧空得非常短長,幸而從西洋的返來的商船此番利潤頗多,勉強尚且能彌補上一些……
“以是說,二哥哥如果對微兒心胸歉疚,真是不必的!”林清微褪下對鐲中一枚繫著小金絲扣的鐲子褪下,起家哈腰,悄悄地放在徒嘉旦麵前桌子上:“這對鐲子是二哥哥送我,上麵這金絲扣是父皇賜下的。二哥哥如果應下微兒的話,隻將這鐲子擱在內裡梧桐樹中間的青石塊上;如果不肯,也不必還我了,便隻將這鐲子留下吧,就當是留作了個念想!今後,再見也不知何時了――”
“北地那邊,烏文單於虎視眈眈,他身上流著一半漢人的血,將三十六計吃得通透,可這骨子裡卻滿是匈奴人的野性!現在燕雲十八鎮有唐遂前,除此以外,也冇甚麼大才大德的將領――”林清微細細地刻畫著輿圖上那一條用硃砂標記出來的邊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二哥哥,我在四哥那邊保了你!”
徒嘉旦目光落在那枚鐲子上,他記得,這是林清微八歲生辰的時候,本身送她的;因為愛好這個mm靈巧可兒,特地叮嚀工匠經心琢製,用的乃是進貢的上好和田籽玉,當時候父皇還叫林清微記取,今後如果太子哥哥欺負她,就把這鐲子砸在他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