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林清微文雅地坐在暗衛們搬來的椅子上麵,攏了攏襟前大氅上疏鬆的麵貌,一派地淡然自如:“本宮就是你們想要刺殺的文卿長公主、林清微!”青衣在中間,從身上的小荷包裡取出幾星檀香,放到燭火旁擱置好久不消著的香爐中,嫋嫋的沉香遣散了水牢中難聞的氣味兒。
雙手被緊緊地縛住,半個身子吊起在水麵之上,嶽荷旖掙紮著打起精力抬臉看著水池岸邊立著的女子,聲音破裂沙啞,眼底帶著絲絲狠意:“你就是文卿長公主?”
此話一出,嶽荷旖的目光惡狠狠的,彷彿想要將林清微淩遲一遍:“你這個賤人說甚麼!賤人!賤人!”
順著峻峭的門路一起向下,寒氣入骨,縱使青衣已經在這兒走了很多次,仍舊是不由打了個寒噤,她忙將胳膊上搭著的一件翎毛金繡大氅給林清微披上。
“殿下,女人過來了!”青衣撩起門口的珠簾,彷彿二八才子裙裾間的環佩叮咚,落入耳中彆有一番意趣,她笑著從林黛玉手中接太小食盒:“女人還是快出去涼會兒吧!”
“殿下,請謹慎腳步!”青衣恭敬地重新退到林清微身後。
林清微看著水牢裡一樣是怠倦不堪的暗離幾人,出聲道:“罷了,你們去調班歇息會兒吧”,眼底劃過一絲寒光:“去將風衛中的容嬤嬤叫來!”
冇有涓滴躊躇地跨步而入,隻見一人提著玻璃芙蓉彩穗燈呈現在門口:“殿下萬福金安!”恰是當日被派往蘭州緝捕嶽荷旖的女衛暗青。
被暗青引著走近關押嶽荷旖的水牢處,尚未瞧見內裡的景象,便聽得沙啞的女聲冷酷得不帶涓滴豪情的答覆,林清微抿著嘴微微一笑。
姑侄倆相攜著,藉著傍晚一縷暮色悠然,往花圃子閒逛兩圈消消食,又去書房一同寫字作畫。
“如此”,林清微扭頭看了一眼仍舊在恍忽中的嶽荷旖,淺淺地笑了起來:“甚好呢!”
暗離身邊一個精力矍鑠梳著嬤嬤髮髻的白叟家嗬嗬一笑,臉孔看著非常慈和,不過眼底一閃而逝的奪目卻讓人不敢小瞧了去:“殿下放心,老奴冇彆的本領,就這個還是行的!”
嶽荷旖忽地咧嘴一笑,襯著滿頭的混亂髮絲,在這幽森森的地牢中,顯得有些可怖:“我總算明白了,為甚麼他會喜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