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荷旖彷彿被戳中了痛腳,帶著幾分淒厲衝林清微大喊道:“你曉得甚麼?你甚麼都不懂憑甚麼來我麵前號令!我是他的老婆,唐遂前的老婆!前朝太子獨一的老婆!”她的眼中閃著悲慘,彷彿一隻荒漠中的母狼般失崽般地嚎叫著。
順著峻峭的門路一起向下,寒氣入骨,縱使青衣已經在這兒走了很多次,仍舊是不由打了個寒噤,她忙將胳膊上搭著的一件翎毛金繡大氅給林清微披上。
姑侄倆相攜著,藉著傍晚一縷暮色悠然,往花圃子閒逛兩圈消消食,又去書房一同寫字作畫。
見方纔還聲色俱厲的嶽荷旖眼神一下子儘是茫然利誘與驚懼,林清微回身瞧見暗離已經站在水牢門口:“容嬤嬤,剩下的便交予你了,可彆讓本宮絕望啊——”
“姑姑”,林黛玉羞羞怯澀地從袖子裡取出一隻針腳算不得邃密的小荷包,上麵繡著隻歪歪扭扭的白鴨子:“這是玉兒本身繡的,姑姑——”畢竟林清微的女紅極是超卓,是以她有些扭捏。
“不錯!”林清微文雅地坐在暗衛們搬來的椅子上麵,攏了攏襟前大氅上疏鬆的麵貌,一派地淡然自如:“本宮就是你們想要刺殺的文卿長公主、林清微!”青衣在中間,從身上的小荷包裡取出幾星檀香,放到燭火旁擱置好久不消著的香爐中,嫋嫋的沉香遣散了水牢中難聞的氣味兒。
雙手被緊緊地縛住,半個身子吊起在水麵之上,嶽荷旖掙紮著打起精力抬臉看著水池岸邊立著的女子,聲音破裂沙啞,眼底帶著絲絲狠意:“你就是文卿長公主?”
低下頭來,長長的碎髮遮住了她的眉眼,嶽荷旖的神采被擋住看不清楚。
暗離身邊一個精力矍鑠梳著嬤嬤髮髻的白叟家嗬嗬一笑,臉孔看著非常慈和,不過眼底一閃而逝的奪目卻讓人不敢小瞧了去:“殿下放心,老奴冇彆的本領,就這個還是行的!”
一晃眼,已經又是初秋時節,暑氣尚未褪去,窗外的蟬鳴還是不時地在耳畔響起,。林清微一襲寬鬆的素紗衣裳,倚在美人榻上,中間擱著兩個小丫環不住地給她打扇子,傷筋動骨用不了冰盆子,縱使酷熱,也隻能熬著點兒了。
嶽荷旖忽地咧嘴一笑,襯著滿頭的混亂髮絲,在這幽森森的地牢中,顯得有些可怖:“我總算明白了,為甚麼他會喜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