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老婆子是賈母親信之人,主持著家中科罰之事,府裡如刁奴犯了事,都是交由兩老婆協同部下將人關進柴房,凡是出來的人若無主子特彆交代,落到這些人手裡,輕了少不得脫一層皮兒,重則難過大刑,恨不得以死賠罪。
常日裡也不過仗著本身臨時還算得上半個主子,在一些算不得正頭貨丫頭或老婆子麵前嘚瑟放肆罷了,如何俄然間就借了天大的膽量,飛似的闖進了賈母的住處,跳著腳一哭二鬨,喋喋不休吵架不止呢。
“走吧,還是先去瞧瞧你姨娘”周姨娘笑了笑:“你也彆過分擔憂,他再不濟也是賈府的端莊主子,老爺再不喜好他,也不會真的不管不顧的”。
趙姨娘本日無異於虎口拔牙的奇特行動,外人尚且能從中看出事有蹊蹺,久經世事的賈母何嘗不知。
兩個身材腰圓體壯的婆子,板著老臉,氣勢洶洶的上前一左一右的將軟成一灘稀泥的趙姨娘駕了起來。
怕是賈母在宣泄著對二老爺給王夫人討情的不滿,藉此親身發落,做戲給王夫人看呢。奉告她誰纔是這府裡真正的當家人,誰纔有最高的話語權,哪怕你女兒身份再如何高貴,如何享用恩寵,你如何的順風順水,在府裡職位水漲船高,也不能夠在賈母麵前目中無人,隨便的管束本身老爺妾室。
“總得給本身找出條活路不是嗎?”周姨娘看著僵住了的彩雲笑了笑:“這日頭就得看誰氣長,漸漸熬著熬著就風俗了,忍著忍著就不感覺苦了 ,一時受了點委曲又算的了甚麼呢。”
彩雲擦了擦淚水,跪直了身材,緩緩說道起來。
當下就搭下眼皮子,冷了神采,令鳳姐兒將暖閣內的人散了場,譴了幾個小一輩兒去了彆處玩耍,又差人將院子大門關了起來,大有一番打死趙姨孃的架式。
待人走後,周姨娘緩緩的走了出去,將彩雲扶了起來:“這府裡也就屬你最知心了,不幸見的,偏生了個丫頭的命,你這番為環哥兒著想,也不曉得他能不能一樣的將你放在心頭。”
凡是大戶人家家裡的事情,不是東風壓到西風,就是西風壓到東風,做了偏房的內心就先怯了,那裡還敢欺負彆人。
賈母肝火難消,隻死死的盯著抖如篩糠的趙姨娘,神采陰沉如墨雲,礙於身份高貴,不好當場發作。隻等屏退外人,嘲笑一聲,立馬將手裡的沉木柺杖下狠手的往她身上號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