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政叮嚀下人送走賈雨村後,陰沉著臉厲聲道:“等我閒一閒,先揭了你的皮。”
賈雨村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彩雲,心中雖是獵奇她口中所說的事,卻不便當作仆人在場的環境下探聽一二。忙起家行禮,為賈政圓了場:“下人衝動,一時失態本來也是有的。”又忙藉著天氣不早了,家中有事需求措置,尋了個藉口出了賈府。
慘絕人寰的叫聲聽在鳳姐兒耳朵裡,莫名的膽顫,心有慼慼焉,一旁奉侍的鴛鴦神采一樣慘白,指甲深深的陷進掌內心,隻要一旁旁觀賈母發飆的王夫人彷彿冇受半分影響,仍然拿絲帕掩唇,臉崩的緊緊的,一言不發,隻作壁上觀。
有外人在場,彩雲即便是有天大的委曲也不該如許冒莽撞失的闖了出去,丟了大師子的顏麵,賈政神采頓時不好了,厲聲怒斥道:“該死的主子,冇個目睹力,驚了客人可如何是好。”
凡是大戶人家家裡的事情,不是東風壓到西風,就是西風壓到東風,做了偏房的內心就先怯了,那裡還敢欺負彆人。
國公府的名頭向來是賈府能在京中安身的最大依仗,怎容這隻知惹事生非不相乾玩意來玷辱。
話音剛落,隻見賈政變動了眼色,眼裡焦心,慌的有些六神無主,好一會兒工夫才反應過來,顧不上還跪在地上的彩雲,帶著小廝,失了魂般,往賈母的院子中趕去。
當下就搭下眼皮子,冷了神采,令鳳姐兒將暖閣內的人散了場,譴了幾個小一輩兒去了彆處玩耍,又差人將院子大門關了起來,大有一番打死趙姨孃的架式。
待人走後,周姨娘緩緩的走了出去,將彩雲扶了起來:“這府裡也就屬你最知心了,不幸見的,偏生了個丫頭的命,你這番為環哥兒著想,也不曉得他能不能一樣的將你放在心頭。”
“好孩子,有你如許滿心滿眼護著她們,也不枉他們和你主仆一場”周姨娘溫言溫語的安撫著,替她理好狼藉的頭髮:“日子還長著呢,隻要故意,冇有甚麼事是做不到的不是嗎?”
“還是你知心”賈母接過茶盞,喝了一小口,放回身邊的桌子上,嫌棄對著幾個老婆子嗬叱:“蠢東西,還愣著做甚麼,如許的賤貨,早些打發了纔是端莊,還不讓人裹了扔了出去,希冀著開出一朵花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