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父瞪她一眼:“還不是你慣得,我倒要瞧瞧是他甚麼寶貝朋友竟要帶到家裡來!你看看他阿誰德行,前次帶返來個甚麼李鈺的,和他喝了個酩酊不說,還幾乎嚇著斕兒;前前次帶回的吳顯是吧,竟教了瑉兒爬樹!你說說,我能不看著他些嗎?這回可彆弄返來個拆了半間房的!”
賈環靈巧地抿著嘴唇,那模樣兒的確讓龔夫民氣都軟透了:“夫人過獎,我纔是端的兒戀慕青函安康體格與豪放脾氣。家裡多是女孩兒,我竟煩透了的。”
龔琳長歎一聲,苦笑道:“我的好環兒,你就彆耍著我玩了!十五那日,我隻與你叨唸了幾句賈雨村之事,第二日便詔獄重開,龍鱗複起,那應天府尹賈雨村成了第一個裝籠的江團,連我父親都深覺此事令人費解。我竟猜著是你,嚇得連衣衫都用汗漿子水洗一遍,昨兒一晚翻來覆去想了一夜,這不,今兒便把你請來了。”
龔琳揉了揉臉,看了看本身的衣裳苦笑道:“我不過是猜猜,那裡能推測你真是這麼大來頭。我出來換套衣裳,飛岫,你給環哥兒端幾盤時鮮果子來,太太賜的戀人梅也拿些。”
賈環挑了挑眉,有那丫環端了幾個碟子上來也隻不過略瞟一眼道一聲謝,儘管盯著瓷白杯盞裡翠綠欲滴的針毫狀茶葉悄悄發楞。
小少年內心一樂,不顧他小孩兒的掙紮俯身將他抱緊懷裡,笑眯眯地問道:“瑉兒返來啦,但是找我玩兒來的?”
“朱紫相贈。”賈環淡淡答道,順手摸了摸腰間那塊動手生和順滑詳確的玉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