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如何,此次索額圖所犯之事太大,竟敢刺殺天子,傷了兩位皇子,一名重臣,下病了宮裡的太後,索額圖一黨,土崩崩潰不遠了。
瑾兒正站在床前,抹著眼淚給林如海蓋好紗被。黛玉幾步走上前去,見父親隻穿戴白綾子中衣躺在床上,神采慘白如紙,襯著床上的豆青色的水墨彈綾幔帳,更加顯得衰弱至極。
黛玉聽他們如此說,也便放下心來。隻是不肯去安息,卻趕了瑾兒歸去睡覺。
黛玉還要說甚麼,王嬤嬤忙道:“現在這府裡的人都看著女人呢,女人如果亂了,不但下人,便是瑾哥兒也冇了主張呢。好歹聽嬤嬤一句,啊?”
索額圖是他母親的叔叔,雖說是謀反之事不成不誅,究竟是為了本身。想到本身做了三十多年太子卻不能秉承大統,想到皇阿瑪拔擢其他兄弟打壓本身,太子心中不是冇有怨。隻是再怨,他也從未想過逼宮謀反之事。但要讓他說出誅殺索額圖之言,卻也難堪。更何況,索額圖一除,本身便失了一條臂膀。懦夫斷腕,說來輕易,做起來倒是極難。
瑾兒想了想,也是如許,便道:“那我早晨歸去,明兒白日姐姐再好好歇著。隻是早晨姐姐也彆一味地熬著,到底另有丫頭們在這裡,姐姐也在軟榻上歇息著,如果爹爹醒來,便去叫我 。”
我明天換個馬甲去瀟湘看文
想到黛玉,胤禛不由得輕笑,原覺得阿誰小丫頭不過口齒聰明些,膽量大一些,不想遇事倒是沉穩有加的。又看本身的這個院子,臨水而建,推窗可見水中新荷初長,煞是敬愛。院中倒是種了幾桿翠竹,又有大株的海棠花樹和芭蕉,更風趣的是牆上還垂著很多薛荔藤蘿,翠綠喜人,清雅可兒,不見豪華。
淚水悄悄流下,王嬤嬤在一旁看了,想勸,畢竟冇有能夠張口。
胤禛也道:“原是怕你們惶恐,冇奉告你們。太醫給包紮的好好的,卻不必擔憂。”
王嬤嬤將黛玉按在床上:“好女人,外邊我們看著呢。你隻先歇上一會子,明兒老爺來家,可有好忙的呢。”
林如海的視野落在了阿誰在伏在床邊的女孩兒身上。
太醫甚是對勁,給林如海換好藥後細心地包紮了,才擦了擦汗,向林謹道:“林大人傷口深,失血多,路上原是醒過兩次。公子不必擔憂。如果有那補血補氣之物,可燉了湯給林大人灌一些。”
本日又接到密報,固然謀反之人冇有進到皇宮內院,但到底驚到了太後等後宮之人。太後年老,經此一嚇,已是身上有些不好。康熙幼年喪母,這位太後雖不是生母,然對他視若己出。更兼繼位之初,到處受鼇拜掣肘,康熙少年熱血,也都是這位太後,教其啞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