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賣啊?那你走吧。”不等薛蟠開口,大老爺一擺手攔住了他,終究給了賣身小娘子一個正眼兒。旋即便轉轉頭來,勸戒薛蟠道:“你也是的,這揚州城裡賣身的丫頭多的是,莫非就偏看上這一個?她既然不賣給咱,那我們也彆太奇怪她去,換一個更好的就是了。”
他倆一來一往地籌議得利索,賣身的小娘子卻不肯意了。她一改方纔楚楚不幸的神態,挺起腰板站起家,一手插著腰,一手將那荷包子朝薛蟠扔疇昔,口中還罵道:“呸,我本來還當你是個好人,誰知進跟著他是一丘之貉,你們的銀子還你們,我固然人窮誌短,賣身葬父,可我賣給誰也不賣給你。”這時候的小娘子,已經是怒容滿麵,俏臉兒通紅了。
赦大老爺笑著點頭,心道小白癡倒也不是一點兒腦筋冇有,多少曉得有些話不能跟他說呢。實在便是薛蟠不說,大老爺多少也能猜到。明麵上,上回那些海船稀有,冇能輪到薛家頭上;但實際上,薛傢俬底下怕是掏了老鼻子銀子的,起碼王家就冇少掏薛家的腰包。
赦大老爺瞧著她隻覺好笑,一瞥之下卻又瞥見薛蟠對著她兩眼放光,瞅著倒比方纔還要上心似的,不由地悄悄扶額。這男人呐,見慣了千依百順的女人們,猛不丁趕上這個千變萬化的,怕是感覺新奇,更是丟不開手呢。特彆,是薛小蟠這等花柳叢中的門外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