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到房門口的時候,他俄然又轉頭道:“甄應嘉,今後可長點心吧,彆把闔家長幼都賠出來。彆的,自個兒的閨女這麼糟蹋,怕是要遭報應的。”
“上奏朝廷啊,本侯就等著你上摺子呢,要不咱倆一塊兒的?甄應嘉,本侯還真是冇看出來,你倒是個不忌諱的,讓親生閨女賣身葬父的把戲都弄得出來。這要叫朝中同僚們曉得了,怕都得佩服死你呢。如何著,這小娘子可還認得,要不要滴血認認親?”
“這事……怕是有些曲解。”甄應嘉見狀便曉得了,賈赦這怕是有備而來,立即便緩了神采,長歎一聲道:“恩侯,我們兩家乃是世交老親,我如何也不會無緣無端做這等事的,實在是……恩侯,你也該曉得,我手頭上有些檯麵下的差事,有些事也是身不由己啊。”
賣身葬父的小娘子乃是金陵人士,人稱三娘,但若從血緣上講,她原該是姓甄的。無他,這三孃的生父不是旁人,恰是金陵體仁院總裁甄應嘉。不過,她乃是外室所生,底子就未曾認祖歸宗,甄家屬譜上也冇有這號人物。
如果旁的事也就罷了,他看在甄家乃是太上皇親信的份上,倒也不會隨便打上門去。可這一回大老爺倒是算準了的,這甄應嘉絕非聽老賢人之命行事,他怕是……投奔了旁的人呢。
赦大老爺又打又砸地鬨了一通兒,拍片屁股走人了,留下的甄應嘉心中卻已經是翻江倒海。他本就內心有鬼,此回又驚又怕之下,回到金陵便病倒了。大老爺卻冇空在乎這個了,蒸汽機船返來了,他得從速回寧波去。
“老爺,您快從前麵走吧,是那賈家大老爺打上門來了。他好似已經曉得您在這兒,一邊往裡闖一邊號令著讓您出去呢。”出去的是甄應嘉的得利部下,一進門也顧不得見禮,便推著他往埋冇的後門去,“他帶的人手太多,怕是很快就能闖出去。”
對於賈赦這小我,甄應嘉自認是有所體味的。畢竟,老賈家的族人、下人甚麼的,多數是嘴上冇把門的,想曉得甚麼很輕易刺探。
當然,從大老爺的內心來講,他倒是但願甄應嘉撞上去的。畢竟,老賢人可不是那輕易亂來的,一旦瞧出甄家有了外心……哼,彆說甄老太太隻是他的奶嬤嬤了,便是他白叟家的孃家,也不會等閒放過的。今後,甄家可不就是個抄家問罪的了局。
這必然是老爺他的行動,引發了甄應嘉背後彆的一人的存眷,卻又冇想到他同老賢人早有商定,這才用了甄應嘉這招棋。一則,甄家手底下的暗探確切有效,二則,也是想要頂著太上皇的名頭,能更便利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