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著嘴也無毛病下山,兩人剛到山腳下,便有守墓的賈氏族人迎上來。他們許是不知宇文祜的身份,倒是認得赦大老爺的,倉猝趕上前見禮。
便是宇文祜本身,因自小跟賈赦混在一處,對那位睿智、豁達、慈愛的老夫人也有分尊敬渴念。更何況……他能有本日,亦是多承了老夫人的恩德。
赦大老爺昨日來祭拜祖父祖母,他有很多話要跟祖母說,都是旁人不能聞聲的,是以便誰也冇知會。對著祖母的墓碑說了大半宿的話,眼看著天涯泛白了他纔想起來歸去,誰知蹲的時候太長,氣候又凍得慌,這身子就不聽使喚了。他原想著緩緩複興來,成果就緩緩地睡著了。
他們主仆兩個雖行動極小,賈赦卻還是看在眼裡,哼了一聲道:“我本就是用心不拜他,連模樣都不肯做,你又何必替我諱飾。歸正,我向來都不是他希冀的兒子,有我還不如冇有我,想來也不奇怪我的那幾根香火。”祜祜就是愛多管閒事,不成愛!
“朕能夠叫你赦赦,你不準再叫朕祜祜,在內心叫也不可。”宇文祜目光含笑,又戳了戳小包包,對勁道。
宇文祜聞言便是一皺眉,端起來的粥碗也放下了,起家道:“昨兒如何冇人提這事?主子一夜不歸,連句話兒也冇留,底下人竟都不焦急?另有璉兒也是,他老子到處亂跑,他如何也不跟著點兒?去,派人去找。”
此次來了金陵,他也要趁機清算一番賈氏宗族。金陵這邊的賈氏族人,離他天高天子遠,冇少了藉著榮寧二府的名頭行事,好處是他們得了的,惡名卻都背在榮寧二府頭上,特彆是他跟賈珍這兩個襲爵的,更是首當其衝背黑鍋的。之前是他不在乎,現在卻不能叫他們再肆意妄為了。
“赦赦,你來看老太夫人,如何也不叫我一聲。是不是有甚麼悄悄話說與她,是我不能聽的?”天子陛下一焦急,便連幼時相互的稱呼也叫了出來。隻見他輕手重腳地在大老爺身邊蹲下,碰了碰他縮在袖子裡的手,公然是冰冷冰冷的。
宇文祜接過來一看,神采才緩下來,叮嚀一聲,“把人都收回來吧。給朕換衣,朕要去祭拜先榮國公佳耦。”頓了頓後又道:“馬車上多放火盆,把手爐、腳爐都備著,另有那件紫貂皮的大氅。”
隻是這喜意還冇來得及表達,便被一記響頭敲散,頓時瞪著眼鼓著臉怨道:“哎呀,乾嗎敲我?”
他這廂正焦急著,若非本身本身目標更大,宇文祜都籌算親身出門去找了。剛出門去叮嚀找人的懷仁又返來了,從袖袋中摸出張小紙條雙手遞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