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肅聞言大笑,指著他道:“得隴望蜀,貪得無饜,恰是爾寫照!得了書不算,還要當年條記——你也不必再問管博揚,直接問壽廣蘭是端莊。”俄然想起一事,轉而問章回,道:“我客歲臘月接到管博揚手劄,當中夾來七八封轉交你的,那寫信的可不恰是壽廣蘭的誰?”
章望笑道:“若非如此,怎任他們自誇‘天下少有明白人’的混鬨。”又向章回正色說:“得良朋如良師,你本身看著分寸。我這裡正有一件事給你,你往你那薑小友處去一封信,幫我問問壽氏邇來學風。再有,你外祖父打算本年秋後往雲貴重新鋪一鋪藥材途徑,雲南保山縣的壽班壽嘗慶是壽廣蘭從祖弟,也順帶問訊請安。”章回忙應了。
章望看她一眼,道:“也冇甚麼特彆想吃。就是這粥有些冇味兒。最好再配些薑絲蟹茸。”
章望道:“如此公然費心。隻是不知那壽鍇當年是單清算編訂的文賦集子,還是彆的也有瀏覽。再另有《法言補》,揚子雲平生文集清算、著作闡揚人間也未幾,若也有條記傳播,一併都送來才最好。”
作者有話要說: 冷靜表示,小章相公的筆友,被章望用作了探查能夠親家的景象的前哨……
章望就笑道:“一兩個雞蛋的事情,也值得你特地打發一小我疇昔。”
洪氏橫他一眼,笑道:“你就是心急。大嫂子天然有交代的,莫非還能虧了我們不成?大嫂子說,人她是見過的,再冇甚麼不好。隻一樣,身量較平常女子高出很多。故而早兩年相看時不測就吃了虧。她爹孃又滿心疼愛,不肯含混,這才一起拖到了本日。”
章望笑道:“便是這個,《張河間集》。前幾日看到阿回、象兒他們弄七輪扇,又恰在潤之書房裡看到《靈憲》裡幾篇筆墨,就想起重新尋張衡文賦來讀。隻是家裡並未伶仃彙集過壽鍇那一部,我又不想彆處零散地翻,乾脆就問一問,看能不能直接從人子嗣手裡取出原本來。”
待坐定,黃肅因問:“甚麼要緊的事,值當一老早跑來找你說?”
章回一聽,不免低頭。中間黃肅見他泄氣,笑道:“這我倒是要說一句,薑坦之筆墨清健工緻,能於纖細處見奇妙,偏生性子又是開闊爽快,不負‘坦之’兩個字。懷英跟他互學為伴,倒是有相輔相成的意義。”
洪氏笑道:“哪能冇有這個?”就讓擺出早餐——就大提籃裡挪出七八樣精美碗碟,也有入了梅子的粥,也有鹽漬的橄欖——奉與章望,嘴裡說:“你還要甚麼,說來,好叫人去做。再晚,就毛病背麵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