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氏笑道:“如許不客氣才親相呢。”立時叫人來,叮嚀往城裡家中取東西來。尹氏自管拉著林黛玉細細地說各種顏料該要如何製備,又是甚麼材質的顏料各自有如何個特質、合適甚麼樣材質的畫紙畫布乃至泥偶牆麵;又有各種畫筆,甚麼排筆、染筆、蟹爪、鬚眉、著色、開麵、柳條等等,每一樣都是畫甚麼感化,如何個運筆,共同的甚麼樣色彩與紙張;再是用的紙,都有哪些材質,甚麼處所出產,哪一家的技術招牌,是用來寫字還是畫畫,寫鬥方還是小楷,畫工筆還是潑墨――詳詳細細、洋洋灑灑一大篇,直說到吳太君屋裡傳晝飯,派人來請她兩個,尹氏猶未足興,一起上一邊走,一邊嘴裡還說:“臨時曉得一個大抵,等東西送過來,我再一樣樣詳確奉告你。”
作者有話要說: 咳咳,尹氏的弊端,基於一個忘年交的實在例子――這位朋友是某印染廠染色車間的主任,衣服永久吵嘴灰不見彩色;不是不曉得該如何配色,而是辯色太精,如何搭配本身看起來都感覺各種詭異,因而反而茫然了。
尹氏問:“大嫂子幾時返來?”
卻說次日,洪氏奉侍吳太君吃了早餐,便解纜回城。尹氏並林黛玉送到莊門口。洪氏向尹氏道:“我家去了,這廂便統交給你照顧。”
黛玉道:“端的冇有。”
黛玉便奉告由來,說皆是尹氏所贈,道:“老話說,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現在見著四嬸母送的這些,纔算曉得甚麼叫做‘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