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你如許說,我倒感覺受之有愧了,那會兒聽她說是鄭家婦,我便起了借她打壓侯氏的動機。不過現在這位,我隻當是為你們一家三口積善,如果這女品德性不錯,給她條活路也無不成。”
“我兒姓甄,叫作英蓮。”老太太自稱是她母親封氏,從她走丟到賈雨村討走了嬌杏,和香菱偷聞聲的樁樁件件都能對上。
“孃的英蓮啊,都是娘不好,叫你刻苦了。”
“傳聞那女人家裡厥後遭了火劫,產業燒得一乾二淨,變賣了莊子投奔了老丈人。他父親是個讀書人,能做得甚麼,不過超出越貧寒罷了,厥後他父親在街上跟著個瘋道人走了,再冇有訊息。老話說,寧要乞食的娘,不要當官的爹。他拍拍屁股走了,丟了的女兒也不找了,失了家財也不賺了,連著結髮的老婆都不管了。這算哪門子的出世削髮,不過迴避任務罷了。”明依瀾非常討厭這等男人,“說句誅心的,普天下也就隻要陛下削髮我方信他是看破塵凡。”
封氏渾濁的眼睛一亮,“我兒不止額頭有一星胭脂痣,你右邊腳踝也有,也是小小的。”
白白和狗子被安設在耳房裡,特地放了很多軟墊,大床也鋪著厚厚的鋪蓋,讓它們能縱情的打滾。
還是李大娘瞧出來,忙插嘴道,“這位太太先好好歇息,也得叫丫頭緩緩,這麼些年了,她不是不信,是不敢信。你也再想想,是不是有旁的處所,比方胎記。”
“貴府祥氣覆蓋,已是安康之相,白跑一趟。”
午後的暖陽透過玻璃窗落在室內,林黛玉坐在床上,興趣盎然的比劃動手指,跟著她的行動,幔帳上飛起胡蝶,跑起小狗,簡樸而風趣的剪影令人滿心愉悅。
林黛玉噓了一聲,“我雖也不大喜好這等人,但是母親這話豈不是把鏡空大師也繞出來了。”
她這麼些年貧困得誌,丈夫不知所蹤,孃家無處容身,竟也冇有留下一星半點的信物,吃緊忙忙的不曉得如何教香菱信賴她,此時竟心如死灰,神采式微起來。
“鬼精靈。”明依瀾道,“傳聞那薛家妾的親生母親找來了,人已經老得不成模樣了。”
封氏便道,“我已經是半死不活的人了,要不是為了尋到你,那裡另有活下去的動機。你若不信……”
“如何方是安康?”
“母親向來心善,那一年救了沈氏也是母親的功績。”
秋心忙繞過屏風去,僧道已不見人影,小丫環不知是驚是怕,“方纔那二位高人,一回身,人就走出去老遠,再看就不見人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