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賈政衙裡返來,也是痛哭一場。
小寺人語帶不屑,“賈女史私帶禁藥,企圖穢亂宮闈,太後孃娘仁慈,留她全屍,命我等送回本家,著令自行安葬。”
王夫人兩眼一翻,軟軟的癱倒下去。
賈母連吸了幾口氣,鴛鴦忙上來與她揉心口,賈母強撐著道,“宮裡可有旁的話。”
世人又是掐人中,又是潑冷水,王夫人方幽幽轉醒,也顧不上賈母,哭泣著就要去看元春,“我的兒啊,早曉得何必送你去那見不得人的處所。”
賈母命王熙鳳替元春籌辦後事,她道,“悄悄的就行,不消太風景,隻是棺木要好。”
賈璉會心,雙手併攏又分開,“老爺是想藉機分炊?”
“甚麼?”賈母也坐不住了,指著賈赦罵道,“你弟弟出瞭如許的事,你不想著幫他一把,竟然還要這般落井下石。你如果然的敢如許做,我立時就去衙門告你違逆不孝。”
“我原覺得你是個妥當丫環,才把你給了寶玉。你倒好,事事擺出譜來了,昔日你鉗製晴雯,我隻當不知,現在也容不得你了。”賈母頭一抽一抽的疼,“叫你哥哥領你歸去吧,賣身錢就免了。”
最後竟尋出很多本來賬冊上已經標了耗損的貴重東西,又有很多是賈母賞賜給賈寶玉讓王夫人收著的,全都被邢夫人搜颳走了。
賈母柺杖用力敲了敲,“我看你是悲傷胡塗了,甚麼話不該說都不記得了。”
邢夫人卻不太附和賈赦還要分錢給賈政的設法,她正在榮禧堂收王夫人東西,她皮笑肉不笑道,“二太太既要離了賈家,這公中的東西也就不是你的了。來人,都收進庫裡去,如果哪件再有耗損,彆怪我不給你們臉。”
王夫人哭得悲傷欲絕,碧紗櫥裡寶玉正在晝寢,晴雯和襲人倒是聽得清清楚楚的。
元春的屍首還被停在夾道旁的小院裡。
“這個孩子,胡塗啊!”
“我曉得。擇一塊好處所葬了吧。”
“甚麼分炊。”賈赦嗤笑道,“老子要讓他正端莊經滾出賈家。你先去報給老太太去,我去那邊尋你珍大哥喝酒了。”
賈赦內心還想著讓迎春嫁入高門換個好代價呢,論起來,迎春纔是端莊的國公府蜜斯。
隻能默許了這個究竟,賈珍走後冇一盞茶工夫就暈了疇昔。
賈璉拱手道,“有勞公公指導。”
賈璉以袖掩麵,待得賈母再三催促,方道,“大mm被宮裡送出來的。”
元春是賈母親手教養長大的,如何能不曉得她心性極高。進了宮一門心機就是要做主子的,現在太子即位,年青俊美,她又是太後身邊的女史,必然是想使些手腕……未曾想,一招不慎,反而失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