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母道，“要不是上頭仁慈，她現在便直接給扔在亂葬崗了。未嫁而夭的女孩兒能有個葬身地已經很好了，還談甚麼供奉。”

第二天賈珍便帶了賈家京中的諸位族老上門了，賈母年紀大了，也不消避諱，世人連番辯論，賈母故意護著賈政，也是有力迴天了。

“大mm是被……賜死了才送出來的，我偷偷瞧了一眼，神采青黑，想是被灌了藥的。”

晴雯又急又怕，哭道，“二爺原在晝寢，隻問為甚麼這麼吵。奴婢本想著先不奉告他，他性子癡，傷了心可如何好。誰曉得襲人張口就說大女人冇了。二爺一下就急了。”

他想到這裡，也不轉圈了，反倒胸有成竹起來，“甚麼穢亂宮闈，不就是爬龍床冇勝利麼。家中出了這等被逐出宮的人，一家後代孩兒的名聲都要遭到影響的。迎春雖是個庶出，也是我親生女兒，如何能眼睜睜看著她被二房扳連。”

人都死了，再不好聽也就如許了。

邢夫人昔日不太和她正麵比武，普通都是賈母怒斥她，現在見王夫人不再擺那菩薩麵孔，嘲笑道，“既是嫁奩，悉數有賬可查。”

“我曉得。擇一塊好處所葬了吧。”

“說大mm私帶禁藥，穢亂宮闈。”

賈母連吸了幾口氣，鴛鴦忙上來與她揉心口，賈母強撐著道，“宮裡可有旁的話。”

襲人小聲道，“大女人冇了。”

“甚麼叫停？”王夫人發覺出不對，已失了分寸。

“既不會做，緣何太後宮中八位女史，獨她被賜死歸家？”賈赦道，“我家中也是有女兒的人，如果此事傳出去，有一個算一個，賈家的女兒全都不必嫁人了。故而我和珍哥兒籌議以後，決定讓二老爺出去獨立流派。”

“我原覺得你是個妥當丫環，才把你給了寶玉。你倒好，事事擺出譜來了，昔日你鉗製晴雯，我隻當不知，現在也容不得你了。”賈母頭一抽一抽的疼，“叫你哥哥領你歸去吧，賣身錢就免了。”

元春現在是罪女，何止是不消太風景，底子是一丁點兒風景都不要，安溫馨靜的落葬就行。

王夫人哭得悲傷欲絕，碧紗櫥裡寶玉正在晝寢，晴雯和襲人倒是聽得清清楚楚的。

“甚麼？”賈母也坐不住了，指著賈赦罵道，“你弟弟出瞭如許的事，你不想著幫他一把，竟然還要這般落井下石。你如果然的敢如許做，我立時就去衙門告你違逆不孝。”

“老邁，你這話甚麼意義？！”賈母不由看向賈赦，目中閃過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