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說畢,賈母並王夫人薛阿姨等都是洋洋喜氣盈腮。連探春和李紈都不由得滿麵笑容。邊上那些丫環婆子們也紛繁給賈母和王夫人道賀不迭,尤氏和鳳姐也忙著上前給王夫人說了些道賀的話,一時談笑鼎沸不斷。
賈璉也笑道,“豈敢豈敢。倒是這事兒出來,隻怕你又要勞累了。”
迎春便紅了臉,扯著邢夫人的袖子嬌聲道,“娘。”
半晌便有人返來稟告道,“那夏寺人並未帶著聖旨過來,隻傳了個口諭,說是立即宣老爺入朝,在臨敬殿陛見。傳完了旨意,連茶也未吃便上馬走了的。”
鳳姐笑道,“可貴我們老爺還能想到這一層,如果琮兒本年進學,比先珠大爺還小了幾歲呢,也是我們大房臉上的光彩。當時隻怕老太太也得高看一眼他了。”
平兒道,“已經打發旺兒家的去瞧了。依著奶奶說的,那些東西都送疇昔了。”
鳳姐道,“再多打發幾個小廝出去哨探著些,有了複書立即出去回老太太和太太們。”
鳳姐笑道,“不過是白說幾句話罷了,如何倒跪下了,還不從速起來。我這身上痠疼的,還給我細心捶捶纔是。”
鳳姐道,“你隨我一同去。教小琴和小月在家裡看家便是。”
鳳姐心中另有一句未肯說出來的話是:再過幾日元春就要封妃了,當時王夫人必然更加對勁,趙姨娘和賈環的日子隻怕更加難過。倒要看探春屆時如何應對棄取。
鳳姐道,“方纔原要和你說,偏大嫂子坐在這裡說了會話,這麼一衝,我倒忘了。你去和林之孝家的說,還照著舊例就罷了。戲酒前麵那些頑意不消她預備了,就說我這裡彆的預備下彆的了。”
鳳姐嘲笑道,“前兒薛表哥那案子,可不就是這位賈大人明鏡高懸,草草結案了麼。叔父想必是得了姑媽的動靜,看他如此見機,投桃報李罷了。”
鳳姐道,“方纔因著你提及紅蜻,我纔跟你說那些話的。那丫頭麼,我當日見她,便知她心比天高,以是命小月和小琴去投石問路,公然她立即就露形了,幫著通報了很多動靜過來。何況她既然有把柄捏在我的手裡,又有想出頭的那份情意,我為何不成全了她。到時有她在珍大哥身邊紅袖添香,對我們而言不也是有百益無一害麼。”
平兒忙笑道,“大奶奶可說不得如許的頑笑,奴婢那裡禁得起呢。”
賈母在屋裡坐了半晌,畢竟心神不定,便隻走在大堂廊下鵠立。邢王二夫人並薛阿姨,尤氏,李紈,鳳姐,三春姐妹也都陪著站在廊下,外頭那些丫環婆子密密麻麻都在兩旁侍立,卻一點聲響也不聞。隻要貼身的丫環們都各自取了大氅過來,給本身主子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