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胡思亂想之時,身邊的怡香也坐了起來,笑道,“瑞大爺,這有甚麼可想的,我們這裡有的是小廝,您隨便打發一個歸去取了銀子來就是了。您是賈府出來的人,手裡還差這點銀子麼。”
偏生本日賈政會了賈珍,領了一群清客過來家塾,聽代儒給這些族中後輩們講課。
幾句話唬的賈瑞心驚膽顫,不由便瑟瑟顫栗起來,想了半日道,“好姐姐,你給我衣裳取來,我自給你銀子。”
隻是代儒年紀大了,心機轉的也慢,尚未發覺異變,賈珍倒是常在外頭廝混的,一聽此話便知不好,命外頭人立即把這小廝帶至偏房好生安撫著先,這邊隻說有事,打發學裡這些孩子都散了,又把無關的人等都打發了出去。
那小廝倒也見機,悄悄地央告外頭服侍的人說是替賈瑞過來有要事要見代儒。就有賈政的一個小廝出來稟告,說有人在外頭立等著要見太爺,說是瑞大爺差來的。
纏磨了半日,賈瑞見此事難以善了,本身又身無寸縷,想要腳底抹油都溜不出去,萬般無法之下,隻好寫了一張紙,交給月蟬,請她打發外頭的小廝歸去找祖父代儒要銀子。千丁寧萬叮囑隻可說是外頭有事亟需銀兩濟急,千萬不成說出錦香院三個字來。
方知這少年姓佘名弢,乃是江西人氏,祖上是做瓷商起家的,到了他這一輩,家中希冀他能從科舉出身燦爛門楣,是以送他到京中親戚家住下,一邊延師複習課業,一邊籌辦著來歲的大比。
誰知那少年並無見怪之意,反笑道,“方纔是我不謹慎撞到了兄台,倒是我的不是。兄台反倒如此謙遜,可見兄台如明月皎皎,鄙人甚是敬佩。”
幾個美人出去後便分開坐在二人身邊,鶯聲燕語幾次勸酒。這裡的女子都是經心&調&&&&教&出來的,香氣襲人媚眼如絲,賈瑞何曾顛末如此春光,隻感覺滿身骨頭都酥。
俗話說:春為花博士,酒是色媒人。
賈瑞一聽這話,頓覺魂飛魄散,內心方曉得大事不好,隻怕是入了彆人的騙局,隻是這佘弢素昧平生,怎的就得如此坑害本身呢。
更有佘弢笑道,“賈兄儘管暢懷痛飲就中取樂,統統破鈔皆包在小弟身上。”
至此良辰,賈瑞天然是心醉神迷,因而也不顧得斯文,儘管放浪形骸,和本身懷裡的兩個女子挨挨擦擦了半日,到底忍不住跟著這兩個叫怡香和月蟬的美人回了一間掛著西溪探梅匾額的屋子,直如久旱逢甘霖普通饑渴不堪,這一夜可謂是“酒力漸濃春&思&蕩,鴛鴦繡被翻紅浪”,直到東方將白才感覺力儘神疲,昏昏睡了疇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