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玉臉上不覺有些羞赧,道:“明兒請姐姐吃酒,須得好生賠罪纔是。”
蘇守備聽完,不覺熱淚盈眶。
蔣玉菡一看她神采,便知端的,不覺想起曾經見過的一群花紅柳綠的丫頭,也不知姐姐瞧中的是哪個,遂紅臉道:“想來姐姐是有人選了?”
彼時已近月末,更加熱了起來。
寶玉聽完,不覺沉了臉。
蔣玉菡冷冷一笑,朝馮紫英道:“這是如何說?”
蔣玉菡聽得撲哧一笑,四五房家人?幸虧是四大師族,竟落魄如此!蔣玉菡本身家,也有七八家十來家下人呢,琳琅雖隻要三四房下人,但已決意再買兩房了。
次日一早,蔣玉菡出發,寶玉卻問襲人昨晚可有甚麼要事,襲人便回道:“二奶奶打發人叫了紅玉去了。她原是要等你來的,我想甚麼要緊,我就作了主,打發她去了。”
王夫人昨日見到犒賞之物,亦感覺歡樂。
些微日光透過花樹照在他臉上,班駁成影,竟現出一份超脫來。
馮紫英奇道:“何曾聽過?倘若抱病,前兒如何在薛大兄弟宴上見他?”
蔣玉菡冇理他,又問馮紫英道:“另有人冇有?”
回思上回在賈母房中所見,皆是老嬤嬤和未留頭的小丫頭,比本身也太小了些,隻記得一個兩腮略帶幾點斑點的丫頭常和姐姐來往,當時陪侍在賈母身邊。
少時,寶玉列席解手,伸手往金官肩頭一拍,金官便跟著出去了。
琳琅素知馮紫英生性爽俠,卻慣會眠花宿柳,流蕩優伶,道:“你去吃酒也罷,看戲也好,聽曲兒也使得,隻彆跟著馮大爺學哪些事兒!”
不說蘇守備得子,洗三如何熱烈,蘇家高低又如何喜氣洋洋,莫夫人又是如何心對勁足,卻說蔣玉菡因要南下,琳琅少不得下山進城,幫他清算行囊。
蔣玉菡聞言不覺納罕道:“不是說他病了麼?如何能出門了?”倘或記得不錯,他抱病鬨騰至今纔不過半個月罷?蔣玉菡原聽琳琅提及過。
唯有薛蟠跳起來,又被寶玉壓下,一乾人等皆不知其故,還是雲兒說了出來,蔣玉菡不覺看了寶玉一眼,瞧不出,房裡一個侍寢丫頭竟也是人儘皆知,連錦香院的妓女都曉得。
寶玉奇道:“這是甚麼原因?一樣的人,如何東西不一樣?隻要我和寶姐姐一樣?”
蔣玉菡淡笑道:“家姐甚好,多謝顧慮。”
襲人眼裡閃過一絲戀慕,道:“老太太多了一個香快意,一個瑪瑙枕,太太、老爺、姨太太、楊大奶奶隻多了一個快意。你的同寶女人的一樣。雲女人和三位女人隻單有扇子同數珠兒,彆人都冇了。大奶奶、二奶奶每人兩匹紗,兩匹羅,兩個香袋,兩個錠子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