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兒趕快承諾了一聲就出來了。那些媳婦們都倉猝悄悄拉住她，笑著說：“那裡用得著女人去叫，我們已經派人去叫了。”一邊說，一邊特長帕撣著石磯說：“女人站了半天也累了，在這太陽影裡歇一歇吧。”平兒便坐下了。又有跑堂裡的兩個婆子拿了個坐褥鋪下，說：“石頭冷，這坐褥可潔淨著呢，女人姑息坐一坐吧。”平兒趕快陪著笑說：“多謝。”一個婆子又捧了一碗精美的新茶出來，也悄悄笑著說：“這可不是我們平常喝的茶，本來是服侍女人們的，女人潤潤口吧。”平兒倉猝欠身接了過來，然後指著那些媳婦悄悄說：“你們也太不像話了。她但是個女人家，不肯發脾氣，這是她有涵養，你們就小瞧欺負她。如果然把她惹急了，不過說你們辦事粗糙罷了，你們可就要吃大虧了。她如果撒個嬌兒，太太也得讓著她一二分，二奶奶也不敢把她如何樣。你們就這麼大膽量藐視她，這不是雞蛋往石頭上碰嘛。”世人都趕快說：“我們可不敢大膽，都是趙姨奶奶鬨的。”平兒也悄悄說：“行了，好奶奶們。‘牆倒世人推’，那趙姨奶奶本來就有點顛三倒四的，有了事就都賴她。你們平常眼裡冇人，心機又壞，我這幾年莫非還不曉得？二奶奶如果略微差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