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玉看著晴雯麝月二人辦理安妥,送去以後,晴雯麝月皆卸罷殘妝,脫換過裙襖。晴雯隻在熏籠上圍坐。麝月笑道:“你今兒彆裝蜜斯了,我勸你也動一動兒。”晴雯道:“等你們都去儘了我再勸不遲。有你們一日,我且受用一日。”麝月笑道:“好姐姐,我鋪床,你把那穿衣鏡的套子放下來,上頭的劃子劃上,你的身量比我高些。”說著,便去與寶玉鋪床。晴雯も了一聲,笑道:“人家才坐和緩了,你就來鬨。”此時寶玉正坐沉迷惑,想襲人之母不知是死是活,忽聞聲晴雯如此說,便本身起家出去,放下鏡套,劃上動靜,出去笑道:“你們和緩罷,都完了。”晴雯笑道:“終久和緩不成的,我又想起來湯婆子還冇拿來呢。”麝月道:“這難為你想著!他平日又不要湯婆子,我們那熏籠上和緩,比不得那屋裡炕冷,今兒能夠不消。”寶玉笑道:“這個話,你們兩個都在那上頭睡了,我這外邊冇小我,我怪怕的,一夜也睡不著。”晴雯道:“我是在這裡。麝月往他外邊睡去。”說話之間,天已二更,麝月早已放下簾幔,移燈芯香,伏侍寶玉臥下,二人方睡。
銅鑄金鏞振紀綱,聲傳外洋播戎羌。
夏季天短,不覺又是前頭吃晚餐之時,一齊前來用飯。因有人回王夫人說:“襲人的哥哥花自芳出去講,他母親病重了,想他女兒。他來求恩情,接襲人家去逛逛。”王夫人聽了,便道:“人家母女一場,豈有不準他去的。”一麵就叫了鳳姐兒來,奉告了鳳姐兒,命酌量去辦理。
漢家軌製誠堪歎,樗櫟應慚萬古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