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夢1_第六十九回 弄小巧用借劍殺人 覺大限吞生金自逝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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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王太醫亦謀乾了軍前效力,返來好討蔭封的。小廝們走去,便請了個姓胡的太醫,名叫君榮。出去診脈看了,說是經水不調,全要大補。賈璉便說:“已是三月庚信不可,又常作嘔酸,恐是胎氣。”胡君榮聽了,複又命老婆子們請脫手來再看看。尤二姐少不得又從帳內伸脫手來。胡君榮又診了半日,說:“若論胎氣,肝脈自應洪大。然木盛則生火,經水不調亦皆起因肝木而至。大夫要大膽,須得請奶奶將金麵略露露,大夫觀觀氣色,方敢下藥。”賈璉冇法,隻得命將帳子掀起一縫,尤二姐暴露臉來。胡君榮一見,靈魂如飛上九天,通身麻痹,一無所知。一時掩了帳子,賈璉就陪他出來,問是如何。胡太醫道:“不是胎氣,隻是迂血固結。現在隻以下迂血通經脈要緊。”因而寫了一方,作辭而去。

那日已是臘月十二日,賈珍起家,先拜了宗祠,然後過來辭拜賈母等人。和族中人直送到揮淚亭方回,獨賈璉賈蓉二人送出三日三夜方回。一起上賈珍命他好生收心治家等語,二人丁內承諾,也說些大禮套話,不必煩敘。

晚間,賈璉在秋桐房中歇了,鳳姐已睡,平兒過來瞧他,又悄悄勸他:“好生養病,不要理那牲口。”尤二姐拉他哭道:“姐姐,我從到了這裡,多虧姐姐照顧。為我,姐姐也不知受了多少閒氣。我若逃的出命來,我必答報姐姐的恩德,隻怕我逃不出命來,也隻好等來生罷。”平兒也不由滴淚說道:“想來都是我坑了你。我原是一片癡心,從冇瞞他的話。既聞聲你在外頭,豈有不奉告他的。誰知生出這些個事來。”尤二姐忙道:“姐姐這話錯了。若姐姐便不奉告他,他豈有探聽不出來的,不過是姐姐說的在先。何況我也要一心出去,方成個彆統,與姐姐何乾。”二人哭了一回,平兒又叮囑了幾句,夜已深了,方去安眠。

園中姊妹和李紈迎春惜春等人,皆為鳳姐是美意,然寶黛一乾人暗為二姐擔憂。雖都不便多事,惟見二姐不幸,常來了,倒還都憐恤他。逐平常無人處提及話來,尤二姐便淌眼抹淚,又不敢抱怨。鳳姐兒又並無暴露一點壞形來。賈璉來家時,見了鳳姐賢能,也便不留意。況素習以來因賈赦姬妾丫環最多,賈璉每懷不軌之心,隻未敢動手。如這秋桐輩等人,皆是恨老爺年老昏憒,貪多嚼不爛,冇的留下這些人何為麼,是以除了幾個知禮有恥的,餘者或有與二門上小幺兒們嘲戲的。乃至於與賈璉眉來眼去相偷期的,隻懼賈赦之威,未曾到手。這秋桐便和賈璉有舊,從將來過一次。本日天緣剛巧,竟賞了他,真是一對烈火乾柴,如膠投漆,燕爾新婚,連日那邊拆的開。那賈璉在二姐身上之心也垂垂淡了,隻要秋桐一人是命。鳳姐雖恨秋桐,且喜借他先可發脫二姐,本身且抽頭,用“借劍殺人”之法,“坐山觀虎鬥”,等秋桐殺了尤二姐,本身再殺秋桐。主張已定,冇人處常又私勸秋桐說:“你年青不知事。他現是二房奶奶,你爺內心兒上的人,我還讓他三分,你去硬碰他,豈不是自尋其死?”那秋桐聽了這話,更加惱了,每天大口漫罵說:“奶奶是軟弱人,那等賢惠,我卻做不來。奶奶把平日的威風怎都冇了。奶奶寬洪大量,我卻眼裡揉不下沙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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