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李紈等紛繁群情,便傳喚看園子的一乾人來,叫把園門鎖上,快傳林之孝家的來,悄悄兒的奉告了他,叫他叮嚀前後門上,三天以內,非論男女下人從裡頭能夠走動,要出時一概不準放出,隻說裡頭丟了東西,待這件東西有了下落,然後放人出來。林之孝家的承諾了“是”,因說:“前兒主子家裡也丟了一件不要緊的東西,林之孝需求明白,上街去找了一個測字的,那人叫做甚麼劉鐵嘴,測了一個字,說的很明白,返來還是一找便找著了。”襲人聞聲,便央及林家的道:“好林奶奶,出去快求林大爺替我們問問去。”那林之孝家的承諾著出去了。邢岫煙道:“若說那外頭測字打卦的,是不頂用的。我在南邊聞妙玉能扶乩,何不煩他問一問。何況我聞聲說這塊玉原有仙機,想來問得出來。”
賈母還坐了半天,然後扶了珍珠歸去了。王夫人等跟著過來。隻見平兒笑嘻嘻的迎上來講:“我們奶奶曉得老太太在這裡賞花,本身不得來,叫主子來伏侍老太太,太太們,另有兩匹紅送給寶二爺包裹這花,當作賀禮。”襲人過來接了,呈與賈母看。賈母笑道:“偏是鳳丫頭行出點事兒來,叫人看著又麵子,又新奇,很風趣兒。”襲人笑著向平兒道:“歸去替寶二爺給二奶奶伸謝。要有喜大師喜。”賈母聽了笑道:“噯喲,我還忘了呢,鳳丫頭雖病著,還是他想獲得,送得也巧。”一麵說著,世人就跟著去了。平兒私與襲人道:“奶奶說,這花開得奇特,叫你鉸塊紅綢子掛掛,便應在喪事上去了。今後也不必儘管當作奇事混說。”襲人點頭承諾,送了平兒出去。不題。
世人略安了一點兒神,呆呆的等岫煙返來。正呆等,隻見跟寶玉的焙茗在門外招手兒,叫小丫頭子快出來。那小丫頭趕快的出去了。焙茗便說道:“你快出來奉告我們二爺和裡頭太太奶奶女人們天大喪事。”那小丫頭子道:“你快說罷,如何這麼累墜。”焙茗笑著鼓掌道:“我奉告女人,女人出來回了,我們兩小我都得賞錢呢。你打量甚麼,寶二爺的那塊玉呀,我得了準信來了。”未知如何,下回分化。
草木逢春當茁芽,海棠未發候偏差。
那賈母歡暢,叫人傳話到廚房裡,快快預備酒菜,大師賞花。叫:“寶玉,環兒,蘭兒大家做一首詩誌喜。林女人的病纔好,不要他操心,若歡暢,給你們改改。”對著李紈道:“你們都陪我喝酒。”李紈承諾了“是”,便笑對探春笑道:“都是你鬨的。”探春道:“饒不叫我們做詩,如何我們鬨的。”李紈道:“海棠社不是你起的麼,現在那棵海棠也要來入社了。”大師聽著都笑了。一時擺上酒菜,一麵喝著,相互都要討老太太的歡樂,大師說些興頭話。寶玉上來,斟了酒,便立成了四句詩,寫出來念與賈母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