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討完祭品和園地,賈母又想到了職員安排。“這祭奠期間,往來賓客浩繁,府裡的小廝、丫環都要各司其職。讓賴大、林之孝他們好好安排,不成出半點不對。另有,你父親生前的舊部、同僚,也都要一一請到,這是對他們的尊敬,也是我們賈府的情麵來往。”
想到此處,賈母展開眼睛,喚來鴛鴦:“去把鳳丫頭給我叫來,我有話問她。”
當旨意傳到賈府時,全部府邸都沸騰了。賈母作為賈代善的未亡人,聽聞此訊,衝動得淚水奪眶而出。她雙手顫抖著接過旨意,那渾濁的雙眼儘是龐大的情感,有欣喜、有欣喜、更有劫後餘生般的光榮。多年來,她守著賈府這個搖搖欲墜的家業,操碎了心,受夠了旁人的冷嘲熱諷和暗中看低。現在,她終究能挺直腰桿,作為王妃,接管世人的叩拜與尊稱,這是對她多年支出的承認,更是賈府重振的但願曙光 。
待來賓散儘,賈母叮嚀世人各自歇息。她單獨來到靈堂,看著賈代善的牌位,輕聲說道:“老爺,你放心去吧。我們賈府,定會在這聖恩之下,重振雄風。”說罷,她緩緩跪下,磕了三個響頭,眼中儘是果斷與期許。
賈敬點頭稱是,又道:“嬸母,這祭奠之時,都城各府必建都會派人前來記念,我們的回禮也需經心籌辦。”
祭奠前一日,賈母再次將世人調集到一起,做最後的叮嚀。“明日,便是王爺的祭奠大禮。這是我們賈府的大事,也是全部都城的大事。你們都要打起十二分的精力,不成有涓滴不對。如果出了甚麼亂子,我饒不了你們。”賈母的目光掃過世人,神采嚴肅。
世人紛繁應諾,不敢有涓滴懶惰。這一夜,賈府燈火透明,世人都在為明日的祭奠做最後的籌辦
“敬兒,此次你叔父被追封,是咱家天大的喪事,也是聖上的隆恩。這祭奠大禮,我們可得辦得妥妥鐺鐺,半點草率不得。”賈母緩緩開口,聲音雖暖和,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嚴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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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母悄悄歎了口氣,目光望向遠處,似是回想起與賈代善的往昔光陰:“你叔叔平生磊落,為家屬勞累。現在聖上追封,我們更要讓這祭奠彰顯他的功勞與品德。這祭品,定要選最上等的。珍羞美饌、奇花異果自不必說,還要尋些你父親生前愛好之物,以表情意。”
賈敬微微點頭,應道:“嬸母放心,兒子定當竭儘儘力。隻是這祭奠之事,煩瑣龐大,兒子久疏俗務,還望母親多多提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