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師爺說:“那不要緊的,十二王爺治家嚴,寺人都受過怒斥,誰敢拿門包兒,誰就捲鋪蓋滾蛋。趁著天還不晚,你從速去,上那兒找個叫關兆京的,他是王府管事,你和他提我,他不會難為你。你托他給你傳話,先想體例見著王爺。我這兒上賢王府外轉轉,看看能不能刺探到動靜。如果夏至命大,最多受點皮肉苦,也無礙的。”
她且等且揣摩,忽而聞聲腳步聲,想迎上去,一想不對,還是捱到了一旁。
關兆京被她說得摸不著門道,壓動手打斷她,“等等……等等,要見王爺不是那麼輕易的,你是誰呀,所為何事呀,都得有個說頭。大嘴叉子一張,說見王爺就見著了,端方擱在哪兒?我領你進門,肩上擔著任務,得包管你不是刺客呀。”
那位樓大爺帶著戈什哈走了,馬蹄聲在街麵上飄出去好遠。定宜還在回味他們剛纔的說話,醇親王要上寧古塔,從盛京這條道上走,長白山是往寧古塔的必經之路……她腦筋裡嗡嗡作響,彷彿長途跋涉行走多時,俄然瞥見有便車可搭,那份喜出望外的確冇法用言語描述。如果能套套近乎混進隨行的步隊,起碼幾千裡路走得有依仗。不過眼下還是救夏至要緊,那祖宗給抓進了七王府,不定現在給揭了幾層皮了。
白師爺點頭說:“那都是後話,昂首不見低頭見的,既然找我來,冇有見死不救的事理。”
關兆京歪著腦袋出來了,定宜就在檻外耐住性子等,一等不來二等不來,垂垂有些悲觀。背靠著牆皮唉聲感喟,昂首看玉輪,玉輪也暗淡無光,心想本身這麼失禮,人家王爺必不會理睬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