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塵四合_第7章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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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至說:“又不是每天乾這個,養好了能使好幾年呢!貧民冇體例,得找飯轍啊,不像旗下宗室,宗人府那兒有月例銀子領,躺著都餓不著。”

上車就鬆泛了,靠著車圍子,頂馬跑動起來,半夜裡的都城乾道不像白日似的人來人往,青石路往前伸展,大玉輪底下,路麵泛出幽幽的藍光。酒喝多了上頭,車廂的一角供個滿天星的香爐,裡頭香塔燃著,嫋嫋煙霧直衝腦門子。把竹簾打起來,吹吹冷風,人也復甦些兒。

“師父甚麼時候走會呐?”定宜穩住了聲氣兒問,“上妙峰山得去四天,這麼熱的氣候,住哪兒呀?吃呢?吃如何打發?”

夏至遮諱飾掩說:“不看你可悔怨,曉得甚麼叫‘摘帽’嗎?我帶你瞧去。”

夏至嘁了聲,“你不是女人,你如果個女人嫁我,我就不愁了。”

這不是焦急出去找狗嘛,喝甚麼湯啊。

夏至卻非常鎮靜,“嘿,運勢不錯,遇見上等貨了!這是滑條【山東細犬】啊,逮兔子的裡手。脖子上冇拴狗鏈,說不定是誰家走丟的,便宜爺了!”話一說完,不等合計就把肉丟了出去,找個處所貓好,隻等狗躺下了。

月光亮白,幾丈以內一目瞭然。這個時候,按理除了打更的冇彆人走動了,可一錯眼,瞥見兩小我牽著一隻狗從衚衕裡出來,月影下閃個身,又不見了。

大院的門吱扭一聲推開,那二人一狗偏身從門縫裡擠出去,悶頭往西屋去了。

京裡廟會多,像現在的天兒,大太陽底下不敢擺攤兒,都瞅準了早晨出門掙嚼穀。天橋那片啊,另有日壇那塊都不閒著,一到傍晚,甚麼人都出來了,狼一群狗一夥的。有收場子摔交的、有賣花生米豆汁兒的、另有賣香賣鳥兒的……隻要你想不著,冇有買不到。

這位師父當得不輕易,兩個門徒都是十來歲到他身邊,擎小兒帶大的,他等因而半個媽。彆看五大三粗的糙男人,詳確起來也了得。不但詳確還護犢子,誰敢惹他門徒,他能和你玩兒命。定宜和夏至偶然候嫌他乾脆,可內心也裝著他,千丁寧萬叮囑,“您彆操心我們,自個兒在外悠著點兒。大日頭底下不能跑,本年特彆的熱,轉頭走趟會,撂下了,那可不成。”

定宜有點怕,“這甚麼玩意兒啊,哮天犬的本家兒?”

兩個門徒送到門外,一看好傢夥,大板車首尾相接,前麵栓了四頭走騾,車上坐滿男女長幼,瞥見烏長庚都給他讓座兒。他是會頭,坐最前麵以便發號施令。都安設好,趕車的鞭子一揚,“嘚兒”一聲,車就出了同福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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