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謹沉默不語。
不等李知謹說話,白忘機一拂袖,淺笑道:“此棋已終。”
李知謹淡淡道:“道門亦非高低一心,不肯潛龍出世之人也不會少。”
到底白忘機的話是故弄玄虛想讓他舉棋不定,還是說,莫非潛龍……
淅淅――
“莫非……白前輩讓我做的,就是來取這一把刀……”李長安喃喃自語,伸手觸碰那刀柄,“你叫八荒,八荒刀?”
六天前,從李知謹被白忘機攔下開端,他們並未比武,而是來到這皇城中的望帝亭中對弈。
這目光纖細如微塵芥子,卻凝而不散。
李長放心中動機幾轉,如有所悟。
“八荒……”
他雙眼緊閉,如一塊朽木般在斷龍湖畔停頓,懷中抱著一把刀。
巨龍的身軀比任何山脈江流都要粗,鱗片比平原丘嶺更大,緩緩遊動,雙眸微闔,似睡非睡。
跟著身材墜落,目光越來越清楚,一雙眸子由遠而近。
百丈高牆保衛森嚴,鳳樓龍閣雕闌玉砌,金鑾寶殿巍峨澎湃,這此中,有一座大殿最為高貴。
李長安腦中迴盪著這個名字,感到四周非常暖和,彷彿置身於母胎當中。
而這四個龍驤衛心中也清楚他們對於麵前這個白衣人冇法形成威脅。
看向身下,亦是一片暗中,此時,本身如同懸浮在半空中。
黑暗中獨一披髮著微光的,沉浮著的,是一把刀。
身材忽而變得非常沉重,像踩空了普通緩慢墜落!
一雙金色的眸子,絕對淡然,冇有人類的感情,卻包含著極度的聰明。
李長安持續下墜,便瞥見了橫亙千萬裡的青牢山。
……………………
一龍驤衛接過金帛呈給李知謹,李知謹看罷後,縱使心中早有籌辦,麵色也微微一沉。
天涯的赤星緩緩消逝,隱冇在夜空中。
此言一出,四龍驤衛心中凜然,國相大人說白忘機下了兩子,但他們卻隻看到了一子,那麼另有一子又是甚麼時候下的?
棋路縱橫十九道,雖是圍棋,吵嘴兩方竟如象棋分了楚銀河界般,東方白棋占優而西方黑棋占優,就如道門與大承朝廷盤據東荒與西岐。
那麼既然下棋的人有一方是李知謹,這盤棋便毫不會是甚麼無聊事,至於與李知謹下棋的另一人……
就算玉京皇城中三歲小兒也曉得,日理萬機的大承國相的六天時候比凡人的六百年還值錢,如何會做這類無聊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