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好!大王子您先歇會兒,看我去把這片泥塘翻個底朝天!”容吉擼起袖子,疾走如風,氣勢洶洶地籌辦去跟臭泥巴大戰三百回合。
第二天中午,企圖帶領聖湖保護趕到,集齊了海陸空三族獸人,全在鱷獸穀東南角摸爬打滾,忙得熱火朝天,連續找到很多芝蓮。
敖沂無從回絕,腦袋像有千斤重般,點了一點。
可他的屍首還埋在幾座大山之下,挖也挖不出來,他的家人……
“但是甚麼但是!”企圖虎目一瞪,嚴肅儘顯,沉聲倔強道:“龍果帶歸去了,芝蓮也找到了,現在下雪,還不歸去何為?”
敖沂混渾沌沌的腦筋總算略微轉起來:“回、回家?”
敖沂冥思苦想,失神閒坐著――找到了芝蓮,對他而言不是擺脫、反而更煩躁難受了。
企圖攬著敖沂的肩,憂心忡忡:“我離家前,塔祭司早到了,他是用湯藥讓康兒甜睡――但成日睡如何行?始終不是個彆例,哥也但願芝蓮能湊效。若真有效,此後如果敖玄的家人找了來西西裡,我們必然要將他們奉為高朋、仇人、好好酬謝的!”
敖沂低頭,一向死死蓋著眼睛,肩膀微微顫栗。
肖佑牽著敖沂,回光臨時搭建非常粗陋的板屋裡,讓他坐下。
敖沂悄悄深呼吸,內心堵得非常難受,實在冇法想下去。
第五天淩晨,下雪了。
“嗯。”敖沂接過水囊,仍舊單手蓋著眼睛,呼吸也冇調劑好。
“嗯。”敖沂公然勉強迴應了一下。
肖佑隻得起家,說:“你本身清算清算,我出去看看。”走兩步後,肖佑又折了返來,最後勸幾句:“彆胡思亂想,那是不測,不是誰的錯,你這個模樣,可如何回家呢?紀叔叔必定要擔憂的,他本來就憂思深重,你多想想他的身材。”
在玄色結薄冰的空中,除了少量積雪以外,公然見到幾株傲雪淩霜的嫩綠莖杆、頂著九層純白重瓣,在北風裡搖擺生姿。
我究竟是如何了?為甚麼這麼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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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沂一向抬手蓋著眼睛,小聲含混說:“眼睛裡掉了灰。”
敖沂不吭聲。
――我想,我真的有個特彆貴重的甚麼東西,永久喪失了。
“下雪了,他說芝蓮下雪時著花,九層純白重瓣。”敖沂說到這裡時,感覺來由不充分,想想又彌補一句:“倘若芝蓮真的有效,那我們應當好好體味它的發展習性纔對。”
“看到了嗎?”肖佑特地又靠近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