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蘊姐兒說的是,我都這年齡了,就盼著你們平安然安,”老夫人說著,看向她手裡的食盒,“蘊姐兒又給祖母做甚麼好吃的?”
至公子驚才絕豔,可惜慧極必傷,昨日又病發,老夫人五內俱焚,從昨夜到現在,粒米未進。
食盒一層層翻開,謝蘊又端出山藥紅豆糕,和其他幾碟小菜。
翌日晴和,兩隻鳥雀在樹枝上追逐嬉鬨,春季的陽光從葉間落下來,光芒一點一點流竄改幻,眼看著,辰時要過了。
謝蘊翻開一個小匣子,內裡是一塊帶血的糕點,和一隻已經死了的鳥雀。
她夜裡睡得不好,五更天就醒了,醒來就一向拿著一篇文章。
謝晏一身青色中衣,衰弱地靠在軟枕上,坐姿卻矗立端方,正翻動手裡的一本書卷。
老夫人聲音沉沉道:“就是豁出這張老臉,我也把人請來。”
到了鬆風院,老夫人去了謝晏屋裡。
一道鋒利的寒芒,突然從老夫人眼裡劃過,她抬眼看向謝蘊,帶著些許欣喜:“這麼大的事情,能沉得住氣,不轟動任何人,蘊姐兒越來越短長了。”
他給謝晏把完脈,神采非常沉凝:“至公子是中了烏草毒,看起來有七八年了。”
“山藥小米粥。”
謝蘊:“這麼多年,為給阿兄治病,侯府尋遍名醫,卻冇有一小我瞧出阿兄中了毒,或許,有人瞧出來,隻是不想摻雜進後宅爭鬥,祖母若要請太醫,隻怕得是太醫令。”
“昱哥兒溺斃,景哥兒失落,現在,隻剩下他這麼一根獨苗苗,我想給他娶一門妻室,可他怕害了人家女人,一向不肯承諾,若他有甚麼三長兩短,侯府的香火就斷了,百年以後,我如何跟老侯爺,另有列祖列宗交代?”
聞著香味,老夫人感遭到餓了,笑道:“看著就很不錯,讓老婆子嚐嚐蘊姐兒的技術。”
老夫人冇有胃口,擺了擺手,目光又落在文章上。
老夫人喝了幾口,冇一會兒,出去個小丫環,福身與她說道:“老夫人,二蜜斯請您去鬆風院,二蜜斯說,她新學了一道粥膳,想請您嚐嚐味道。”
謝蘊眉眼彎彎,也笑了起來:“曉得您喜甜,我給您多放了一勺糖。”
老夫人歪在羅漢床上,氣色並不好。
府中子嗣接連出事,她不是冇有思疑過,也派人查過,但都一無所獲,她便冇有今後宅陰私上想,隻當是門衰祚薄,氣數不濟,現在看來,竟是她看走眼了。
七八年了?
“我今早過來的時候,在院子裡發明的,糕點上的血跡,是昨日阿兄吐血時濺到的,許是滾到了草叢裡,灑掃的下人冇有重視到,被鳥雀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