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上除了蜜煎,另有糕點,謝蘊捏起一塊,咬了一口,趁便把那碟蜜煎櫻桃推到他麵前:“好戲要收場了,還需阿兄吐個血。”
“她曉得與否,與趙氏都是母女,”謝晏說著,又拈起一顆蜜煎,漂亮的眉眼閃過一抹黯色,“不管她是敵手,還是嫡親,我們與她,都不成能如疇前了。”
他烹茶時,行動行雲流水,謝包含笑開口道:“阿兄在煮甚麼茶,好香。”
“阿兄!”謝蘊大聲大喊,“來人,來人啊,快去請府醫!”
“我曉得,但我向來就不感覺,強大,就要認命,就像山間的花,風吹雨打,式微一地,可時節一到,仍然盛綻枝頭,因為它的根,早已深紮在泥土當中,人亦如此,有信心,就不會一敗塗地。”
“阿蘊,”他看著少女稚嫩明豔的臉龐,道,“事情鬨得太大,輕易犯諱諱,陛下剛措置了宋貴妃和宋家,你再對晉王脫手,過猶不及。”
手中的茶水一飲而儘,謝蘊將瓷盞擱到結案上,唇角輕揚,扯出一抹鋒銳的弧度:“隻要將動靜放出去,多得是人落井下石,更有甚者,羅織各種罪名,有人想升官,就勢需求讓趙括身敗名裂,宦途儘毀。”
他曉得,謝蘊想借趙括,將晉王拖下水。
他身子弱,飲食上很邃密,掌勺的大廚,是老夫人院裡特地撥過來的,老夫人的人也不成能下毒。
謝晏眉眼含笑,暖和又寵溺:“阿蘊有何奇策,為兄洗耳恭聽。”
“冇錯。”
自從曉得是中了毒,謝晏就暗中徹查。
她重活一回,知伸謝芫並不無辜,可對阿兄而言,謝芫亦是他的mm,對謝芫,亦是心疼有加,她怕阿兄冇有防備,遭了謝芫算計,冇想到,阿兄一個文人,也這般殺伐果斷。
“三mm夙來聰明,連父親都誇她眼界見地,分歧平常的閨閣女子,趙氏所為,不曉得她知不曉得。”
侯府子嗣很多,除了謝晏,另有謝昱和謝景。
謝蘊呼吸都滯住了:“阿兄,”
謝晏:“不過甚麼?”
“阿兄!阿兄!”
“阿兄,不是宋貴妃,陛下剝奪了她貴妃的封號,現在,她是宋妃。”謝蘊改正完,微微抬頭,眺望著湛藍天空上,那一輪烈烈驕陽,“都說,驕陽不成直視,可隻要身在樹蔭下,亦可每日,慕王,就是那一片樹蔭。”
“若三mm與趙氏是一起人,那與我們,便是仇敵。”
謝晏和順地揉了揉她的發頂。
午後,蟬鳴聲聲。
蜜煎櫻桃,謝晏吃了一顆又一顆,等吃到第五顆,他的手快速撐在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