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唳華亭:驚心動魄的宮廷權謀_第6章 已向季春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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蔻珠入閣,見他執筆呆坐,走上前去替他清算案上字紙,將庾氏的原帖謹慎收回漆匣中,一麵提引了一句:“殿下,明日逢五,東府但是要查殿下課業的。”言語間,忽見定權剛纔新寫的書帖擱置一旁,托起來細心看了看,滿心喜好,不由問道:“殿下的這幅字若無他用,賜了妾可好?”

齊王蕭定棠從宮中回府,進了暖閣,脫下外頭衣裳,一麵接過宮人奉過的澡豆,在金盆中洗了手,一麵笑對早已在閣內翻看書帖的定楷道:“你也傳聞了罷?昨日三郎在陛下那邊做的一出好戲。我聽康寧殿的人說,哭成那副模樣,端的如雨打梨花、露欺海棠普通。他不做這儲君,便到瓦子中去,一定不能成些奇蹟。”定楷不由也撲哧一笑,問道:“康寧殿何人說話如此中的?也隻要他那副皮相哭起來,當得起這八字考語隻是他為人一貫有些孤介固執,何故此主要一變態態?”定棠瞥了他一眼,嘲笑道:“這便是他的奪目處,他也是把陛下的心機都猜透了。”定楷放動手中字帖,偏頭問道:“陛下的心機?”定棠點頭道:“李柏舟之獄雖是由杜蘅和大理寺出的頭,誰都曉得背後是東朝和張陸正的教唆。當年張陸正在刑部任左侍時便和杜蘅交好,杜蘅從清吏司郎中中脫穎而出,得以徑遷刑侍乃至刑書,也是張陸正出的大力。冬審事小,太子卻怕牽查出大事。他護杜蘅,實在是護張陸正,也是自保。兩害相權,若你是他,你選哪個?”定楷笑笑道:“是我天然也選一頓棍子銷賬這事就到此作罷了不成?”定棠皺眉道:“陛下有陛下的籌算,你覺得他閒來無事想起來撲作教刑,非要三郎挨這頓打才後快?不是為張陸正纔打的三郎,而是打三郎為的張陸正。現在名正言順把他從詹事府調開,也算疏離了他們。新任的詹事是何道然,少詹是傅光時,一個是肩上四兩擔子都扛不動的角色,一個乾脆就是牆頭蘆葦。陛下和三郎都清楚,現在還未到時候,不過是各退一步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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