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繪春伴你十六載，從未過過一天苦日子，這輩子值……值了。”

目睹繪春碧色衣裳被染成了鮮紅色，林月瑤卻束手無策，“不要說話，不要說話！”

主仆二人前腳剛出門，繪春就不忍了，疼得直在床上翻滾，她的身上冇了一處好皮，那人麵疫無處可長，竟爬上了她的臉頰，年方二八的女人，竟被人麵疫折磨成了天國羅刹般的模樣。

“哈哈……”柳依依嘲笑道：“林月瑤，你是不是恨毒了我，才用心害我至此，你既然敢做為何不敢當？”

她嘴角噙著笑意，眼裡卻儘是哀傷“是，的確是我恨毒了你！你老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自誇狷介，我就是看不慣你，憑甚麼你生來甚麼都有？而我隻能在那淤泥裡苦苦掙紮？”

方纔的掙紮弄散了髮髻，披頭披髮，猙獰的臉上儘是鮮血，此時的柳依依好像妖怪。

柳依依深知本身已是將死之人，見林月瑤將她以往做的肮臟事一一挑明，她也就豁出去了。

“你們都是乾甚麼吃的？月銀是白拿的嗎？一群大老爺們兒連個女子都攔不住？”染冬是個直腸子，她倒不是怕柳依依，她隻是擔憂挺著個大肚子的柳依依在林府出了個好歹，阿誰姓閻的白眼狼會來找她家女人的費事。

閻知己曉柳依依抱病以後，便待她不似疇前，柳依依又喜怒無常，瘋起來就愛打人，彩霞是個明白人，她兩端都不想獲咎，便任由局勢生長，若真出了甚麼事，她自有說頭。

彩霞說道：“保安堂，我尋遍了江州大大小小的醫館，城內現在的風景，內裡的人出不去，內裡的人進不來，也隻要保安堂另有這安胎藥。”

“女人，彆……彆哭。”繪春使儘滿身力量，想要抬手替林月瑤擦乾眼淚，倒是故意有力，“女人，我好冷，我想睡一會兒，就一會兒。”

一刀、兩刀、三刀……柳依依如同瘋了普通，連捅數刀，世人都被這一幕嚇得愣在原地。

“不要說話，彆說話。”林月瑤眼裡染上霧氣，抬起袖口替繪春擦去嘴角的血，可那血就像泉眼似的，擦也擦不完。

林月瑤抬起淚眼看向許仕林，“仕林哥哥……”

可柳依依隻是咬牙切齒地說道：“好你個林月瑤，你這個毒婦！”

許仕林疇昔給柳依依把完脈，“她不是裝的，胎像不穩，怕是要早產。”

“不……不必了。”也許是傷了五臟，繪春一張嘴，鮮血就一嚮往外冒。

大顆的淚珠從她的臉上滑落，自從她的父親母親離世以後，她便再也冇哭過，閻良的叛變她冇哭，柳依依的構陷她也冇哭，可繪春的拜彆卻使她哭成了淚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