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此處,蘇玉看著蕭致墨呆怔住的神采,深吸了一口氣道:“隻是此去黎城一趟,我才明白瞭如果我真的如此,隻會將你我都推向絕處。我信賴你所說的不在乎,但是這般的不在乎又能對峙多久?我心中的放不下……倒是真的再也放不下了。”
“蘇二。”蕭致墨俊朗的端倪微蹙,擔憂看向蘇玉,“你與他如果重新在一起了,不該是這副模樣。”
公然是他……蘇玉無法歎了一口氣:“我先送你出府,再去書房找我大哥。”
蕭致墨說了一大串,似是有些口渴,端起麵前白玉石桌上已然暖氣淡薄的茶水又啜了一大口,這才持續道:“太後實在並不在乎那胡國公主究竟嫁了誰,她在乎的隻是與那昔日的胡國國君,現在的永安侯之間阿誰善待公主的承諾。而我夾在了他們二人之間,隻是因為我剛巧是最合適的阿誰罷了。如果太後真的因為我拒婚一事要懲辦於我,那便由著她去罷,畢竟永安侯那邊總要有人給一個交代。”
蕭致墨本來因為嚴峻而晶亮的眸光閃了閃,終究暗淡了下去。
蘇玉的眸中仿如有瀲灩波光活動,喉嚨彷彿被甚麼堵住了。
溫熱的觸感從手背源源不竭傳來,冰冷的指尖燃起一些暖意。蘇玉抽了抽本身的手,蕭致墨卻不再像昔日裡那般好說話,反而將她的手握得更緊了一些:“如果你同意,我這便派人來上蘇府提親,將你八抬大轎迎娶進門,今後平生一世一雙人。”
“戰事尚未結束,過兩日又有雄師出征,我也要持續南下了購置軍資了。”
蕭致墨將話說完,見到蘇玉沉默不語,垂下頭來摸了摸本身的鼻子,難堪一笑:“你知我此人向來不扯謊話,方纔的話發自肺腑,並不是說著好聽的。”
蘇玉的指尖在白玉石桌上無認識地悄悄滑動,沉默了好久,纔開口低聲道:“我亦不曉得該如何說出口,但是我與他之間的溝塹,隻怕是再也填不滿了。”
蕭致墨聞言一怔:“莫非你是因為太後殿下要我尚公主一事,才向我報歉的?”
蘇玉與蕭致墨相處了這麼久,以往的他固然蕭灑稱心,在她的麵前卻非常內斂沉穩。這還是蘇玉第一次聽他如此直接的告白。心中有些慌亂,亦有些五味陳雜,蘇玉的睫毛悄悄顫抖著,終是將本身的手一點一點緩緩從蕭致墨的手中抽了出來。
“蘇二。”蕭致墨的嘴唇微動,輕歎了一聲,“我現在最悔怨的,不是冇有在你去黎城之前向你提親,而是冇有跟著你一同去黎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