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鉞聰問道:“甚麼?”
穹窿玉闕何必問,紫電青霜決陣前。
玄顛道:“你不認我,我……徒兒就不起來。”
古鉞聰說道:“我不過十三歲,你已經五十多歲,比我爹爹還大,這如何成,你快起來。”
玄顛大喜起家,還怕古鉞聰懺悔,說道:“師父,弟子但是磕過甚的,你可不能將我逐出師門。”
玄顛皺眉想了一想,忽而一掌拍出,將一滿盛粥飯的大缸擊得粉碎,說道:“走。”古鉞聰道:“這就成了?”玄顛道:“是啊!”拉起古鉞聰就往外走。
兩人越走越黑,古鉞聰見並非是通往水溝的路,說道:“你要帶我去那裡?”玄顛道:“徒兒曉得一個極隱蔽的去處,玄悲老兒在寺中做方丈做了幾十年也不曉得。”
古鉞聰見他眼神甚是滑頭,說道:“你到底想乾甚麼,不說實話,我可真走了。”
北風輕嘯向長天,秋月明朗照峰巒。
玄顛道:“這才妙哪。你快叫我乖徒兒,讓我歡暢歡暢,快叫啊。”
古鉞聰吃了一驚,忙道:“你快起來。”
玄顛四下一張望,說道:“師父跟我來。”一手抓起三五個饅頭塞進懷中,正待要走,古鉞聰道:“我們走了,如果那人再折返來下毒如何辦?”
黃蓋寥廓少高鳥,峻極蒼茫儘塵煙。
古鉞聰道:“甚麼如何?”
古鉞聰道:“你會些甚麼武功?”
古鉞聰道:“玩夠啦,我真的要走了。”
玄顛道:“你擔憂我占你便宜?”眼睛一轉,忽而飄身房梁,說道:“哈哈,有了,我拜你為師,再教你武功,我拜你為師,哈哈哈!”說完以後非常歡暢,忍不住大笑起來。
本來,筆挺的絕壁上裂開了一條長長的石縫,勉強能夠伸入五指向左攀附,綁在古鉞聰腰間的,不過是玄顛腰上的一根破布腰帶。
古鉞聰聽得聲音,舒了口氣,好輕易站身起來,鼓起勇氣挪至崖邊,伸長脖子謹慎翼翼向崖下張望,夜色當中,除卻空幽的雲霧,哪看得見底?
笑了半晌,古鉞聰拾起瓜瓢再去舀粥喝,他一低頭,本身儘是掃帚抽痕的臉頰悄悄出出印在粥麵上。他微微一笑,忽望著玄顛身後道:“那是誰?”玄顛剛扭過甚去,古鉞聰道:“請你喝粥。”舀起一碗稀飯就向他潑去,玄顛防不堪防,頓時被重新到腳潑了一身。他不但不怒,反而大是高興,說道:“你敢潑我。”雙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伸進粥中,捧起一捧稀飯灑向古鉞聰。兩人均是孩童心性,不約而同大笑傾瀉,直到兩人都成了落粥雞,才漸漸住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