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苗鳳扶著他道:“師太寬解養傷要緊。”頓了一頓,又道:“聰兒冇說去了那邊?”
白苗鳳從懷中取出一藍色綢布,悄悄展開,當中是一張紫灰色,不知是何物織成的臉譜,說道:“師太,八王爺承諾將此物完璧歸趙。”靜仇師太捧著臉譜,此臉譜她從未見過,卻率全庵弟子為之出山追凶三載,現在就在麵前,手不由微微發顫,眼角竟也潮濕了。她望著臉譜半晌,忽道:“清覺,把它燒了。”
十八大門派之間各有恩仇,本擬在擂台之上化解,然方纔靜仇師太和媚乙道長一役之慘烈,群豪始料未及,均覺本身與霄凰庵的滅門、奪譜、邪功以及勾搭朝廷,拐賣少女,逼迫百姓相較,實是不敷一哂,在擂台上說將出來,顯得忒也吝嗇。群雄麵麵相覷,均覺還是在大會以後暗裡告終安妥,一時候竟無人下台。
“左某向陸掌門請教一二。”一道亮影如鷂子普通悄悄飄起,緩緩到了擂台北角,他身著綠羅衣,頭插金簪束,身上一股淡淡的,分歧於蘭麝的暗香。手中持一根彎曲折曲的綠玉杖,乃是曆代南宮宮主所傳之物。
“拿來!”寒光一閃,白苗鳳一劍劈落,將媚乙道長手中拂塵一斷為二,長劍急轉而下,刺中媚乙道長右膝,媚乙道長花容失容之間,白苗鳳如電劍影已到了媚乙道長咽喉。
清覺聞此,當即取出火摺子撲滅,就在寺中,群豪麵前將臉譜焚了。
這時候,圓通走上擂台,說道:“霄凰庵微風月觀的恩仇就到此為止罷,誰還要下台一較高低?”
陸守義聞此,說道:“好,點到即止最好。”右手在前,左手微微下探,揮掌向南宮先生擊出,南宮先生斜身避開,一招“玉砌雕欄”回擊。
兩人均是當世妙手,隻一交掌,擂台之上立時飛沙走石。群豪隻覺麵如刀刮,氣味將窒,便似立於高山絕頂普通,一麵向擂台四圍退開,一麵運力屏息,極力順從。
方纔霄凰庵乞助之時,陸守義並未脫手,現在無人登台,他方姍姍現身,群雄一則多有看客之心,現在既無熱烈可看,不由非常絕望,二則一旦陸守義當上盟主,如何奉迎陸行雲,那但是件頭疼的事。寺中呼聲雖是很多,但與初時相較,已是大大不如。乃至除了太乙北鬥和蒼霞、鬼影閣三派,其他門派像褪了毛的雞普通,東一撮,西一撮,極不劃一。
左丘拱手道:“陸掌門,幸會。”
左丘道:“擂台之上隻陸掌門一人,豈不無趣之極?鄙人不自量力,前來湊湊熱烈,隻期聊博一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