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華順著她的視野一看,果然見到有個抱著琵琶、打扮富麗的蜜斯正肝火沖沖地指著自家蜜斯,彷彿是在跟夫子告狀。
“難不成,你竟是個腹有詩書心比天高、比族學夫子還要博學的才女丫環?大才女,敢問一句你識得幾個字、看過幾本書?”
“要下雨了!”
崔行初從窗戶裡探出身子,捂著風中混亂的頭髮,朝角房的方向不住張望。
不過內心如許想,她一張嘴還是不露怯:“我土你還臭呢,我可聽人家說了,讀書人說金銀都是銅臭兒味的,提起來都嫌棄得不可,你那大鐲子,嘖嘖嘖,嗆不嗆得慌?”
春華扭頭望去嚇了一跳。
春華轉了一圈兒誰也不熟諳,乾脆趴在屋子的後門處,透過門縫偷偷往裡邊瞄。
有人站在雨中,不動如山。
一道明晃晃的閃電伴著雷鳴,突破沉悶光臨界點的雲層,下雨了。
“殿下如何了?”閣房之人昂首,鮮明是那日悅賓樓內戴高冠、著寬袍的儒生。
春華伸長脖子擺佈搜尋,終究看到自家蜜斯伶仃站在夫子身邊,隻見她舉著銅鑔,時而轉頭聽著夫子發言,時而打量著彆人的行動側耳聆聽,像是在等候著甚麼。
那丫環麵上一怔,刷得變了神采道:“你!”
春華一叉腰瞪了歸去:“你甚麼你?方纔見你那做派,我還覺得是那裡來的女夫子呢,本來不過是個同我一樣的小丫環呀。蜜斯們上課自有夫子來教誨,現在夫子都冇說話,你算哪根兒蔥哪頭蒜,也敢來編排我家蜜斯!”
隻見天涯一大片黑雲滾滾壓來,天井裡瞬息間起了一股土濛濛的疾風,飛沙走石,吹得人睜不開眼睛,悶雷“霹雷霹雷”越來越密,這步地,眼看就是一場暴雨要來。
“劈嚓”
驟雨落向大地,便是對人間最高貴的地點也很多傾瀉一絲一滴。高而深的城牆,厚重宏偉的城門,圍拱著紅牆朱漆、雕梁畫棟的寂靜宮殿,金色的琉璃瓦頂臨時收起了灼灼威壓,在白而亮的雨線下叮咚作響。
春華雖不解,還是點點頭:“對啊,如何了?”
隻見內裡的主子們手裡拿著各種百般的樂器,在夫子的指導下奏著一首不曉得甚麼名字的好聽曲子。府裡的二蜜斯在操琴,九蜜斯在敲鼓,十一蜜斯捧了隻小巧的木魚,咦,她家蜜斯呢?
不曉得是誰喊了一聲。
那小丫環把下巴仰得老高,用心抬手暴露腕間的一隻金鐲子,對勁洋洋說了自家老爺的名諱,又道:“這都城裡有五家金銀金飾店是我們府上開的,不是吹牛,這族學裡的屋子,三CD是兩年前我們府上出的銀子補葺的。我家老爺最疼蜜斯,噢,就是方纔彈琵琶的那位,我但是我們蜜斯最知心的丫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