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衡山緩下語氣漸漸開導“之前幾件小衣我硬塞給你,你不也繡的挺好嗎?咋就此次不可?這繡工賣的就是技術,若抹不開臉麵今後也難入掌櫃的眼,這買賣都是啥掙錢繡啥,哪能由著情意挑活?”
“你膽量挺肥啊?我不是叮囑你在家呆著不準亂跑嗎?啊?還敢穿這麼破的衣裳出來給我丟人!”梁子俊恨不能扒了陳青那身爛衫,此人怎就說不聽呢?明顯給做了好衣裳,出門卻還穿這身舊衣。
到了梁記布坊,二掌櫃率先號召陳青進入裡間,才叮嚀人去叫柳主事。
“哎~這事鬨得,我原想是個小活還給兩倍人為,便替你應了,誰曾想二掌櫃竟是暗裡攬的這般下作活計,隻怕他為妄圖銀子,不肯就此乾休。若你執意不肯接,我也不再勸你,畢竟這世道名聲還是頂首要件事。隻不過,介時我怕是冇法替你說上句公道話,你也很多諒解我,畢竟我另有一家長幼需求扶養,不能丟掉這份活計”柳衡山語重心長說完,便起家去尋那二掌櫃說話。
“是是是,這到哪都得講端方不是?您放心,我定好生規勸他,再說咱是大店,這繡工都上趕著來找活,如果他冥頑不靈我定趕他出門,二掌櫃不必憂心”柳衡山笑眯眯回話。
二掌櫃皺眉掃了陳青一眼,暗歎一聲說道“罷了,你好生勸勸他,這活計可貴人為高,隻要捂嚴實了也冇啥可擔憂的。真提及來,咱店也不是冇有能接這活的人,我還真犯不上同他較量,隻是礙於店規我也不得未幾說他兩句”
二掌櫃氣哼哼的抱怨“這也就是老柳你的子侄,換小我一準收了契趕出布坊!”
這店鋪端方大,職位更是難晉升,像他這般冇人冇錢隻憑本領用飯的底層雇工,若不是熬個十幾二十年,那是休想熬到掌櫃職位。一個搞不好被店鋪請辭,傳出去連下家都不好找。
柳衡山眼角微抽,這話他是聽明白了,怕是貪財的二掌櫃暗裡攬了活計硬推給陳青,柳衡山雖看不慣二掌櫃,卻也不敢明麵辯駁,隻得陪著笑容接話“二掌櫃有所不知,我這子侄是替他家妹子接活,以是有些顧忌在所不免,之前聽您說是個小活,又給雙倍人為,我便冇細探聽,不若您拿來給我瞧瞧,如果淺顯活計,我定要好好訓訓這傢夥”
“混鬨!大掌櫃派活你也敢不接!你……”柳衡山氣的來回踱步,陳青的環境他多少有點體味,這常日銀錢進項多希冀這人為,如果真獲咎了掌櫃被趕出布坊,就算他拉下老臉去討情怕也討不了好,再說他和陳青雖有幾分交誼,到底並非宗族子侄,犯不著為了一個外人獲咎掌櫃丟了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