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子俊和衣倒在榻上,對媳婦說“怕是北邊的哀鴻到了,估計明個縣城就會戒嚴”
“不至於這麼嚴峻吧?”陳青咂舌,小伉儷不懂事,下次改了不就得了?犯得上跟孫女斷親嗎?
何知縣糟心的整日在衙署內轉圈,每接到一起村莊被搶,就要氣的大砸驚堂木。但礙於人手有限,等接到動靜再派衙役趕赴擯除,哀鴻早就跑的無影無蹤,隻留一地哀鴻遍野的受災村民。
人餓極了真是甚麼事都乾的出來,先是要求,後是賣兒賣女,再到進村洗劫,隻要能活下去,生吃牲口的事都乾的出來。
村長腆著老臉上門籌議看能不能借一名鏢爺跟著夜裡巡查,梁柏達想想便應了,若趕上多量哀鴻湧來,少不得要藉助村裡人手共同擯除。
不得已,何知縣隻能傾儘縣衙人手,夥同縣裡的地痞地痞,人手持棍出城擯除,如果執意不走者,便棍棒相加,膽敢抵擋者則當場拿下,也無需關入牢房,直接正法便可。
陽哥他們乘著鏢爺護送的馬車淩晨出門,趁便帶走了家裡稍顯貴重的金飾。
梁多多有感小嬸說的那些訓戒,現在對比夢姐做出的錯事,也是固執的一點小腦瓜籌辦留下。
陳青聽完也不覺莞爾,這些誠懇巴交的莊稼漢也並非看起來那麼渾厚~
何知縣目睹哀鴻越聚越多,若不加以擯除,必然會被厥後的哀鴻圍城。這時候哪還講甚麼婦人之仁,本身治下的百姓都在苦挨度日,哪有多餘的憐憫心恩賜給哀鴻?路過兩縣都被擯除,景況不比那兩縣強的青平縣自是有力領受哀鴻。
那年本就冇囤多少糧,早就借的七七八八,堆棧隻餘一家長幼的口糧,將那些人趕出去也是不得以,招了賊後反而將局勢停歇了。
梁柏達點點頭,一下走了好幾口,必定會讓人起疑,還是分批撤退比較穩妥。再說院子也得留人守著,不然被哀鴻占了,八成得給禍禍的不成模樣。
但即便如此,連小哥都被村長調集起來持棍鑒戒,男丁更是全部武裝徹夜巡查。
梁三爺適時出麵,攛掇縣裡大戶派仆人共同幫手縣太爺管理哀鴻。這些大戶家裡大多養著幾個打手,為保家宅也都雇請了鏢爺,如此組建的一隻私軍竟也比衙役多出兩倍不足。
給人看管宅院的鏢師最忌諱的就是擒拿活口,也忌諱置飛賊於死地。以是,對鏢師而言,最好的體例就是,把飛賊給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