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先生叮嚀,門生領命便是”梁子俊還當陳青跟他開打趣,當下便假裝懦夫斷腕般喝下那碗在他看來不甚甘旨的補藥。
梁子俊眼波流轉,似笑非笑的看著緋袍男人“敢問閱卷之人與刺史大人多麼乾係?第2、第三名又是何人?非是梁某自謙,而是梁某對本屆同窗中有識之士知之甚祥,即便有那麼兩位考場得勝,想來也應有一人學問遠超梁某,卻不知為何是梁某獨占鼇頭?還請刺史大人解惑”
幸虧陳青每隔一個時候會進屋來瞧瞧他,當著外人麵總不好給他甩臉子,梁子俊便藉機卡點小油,摸個手,捏個腰舒爽的不得了。
來之前,他便假想過梁子俊會藉口遁藏會試想儘各種手腕,以他對梁子俊的體味及多方刺探,此人城府極深,又長於藏拙,想必早已洞悉此中短長乾係,不然就憑小小鄉試解元怎能讓他這個從四品官員切身報錄?
梁子俊麵色一緊,同陳青對看一眼,指尖漸漸搓著陳青掌心,惹的他一惱用力攥緊那根反叛的手指。
“不忙,老爺子還是從速請舉人老爺出來吧,一會兒不但我們,連刺史大人和縣太爺都會親身上門道賀!這不趕巧聽聞新老爺摔傷了腿,刺史大人還特地請了郎中來給瞧看。能轟動京裡官人親身上門報錄,咱梁老爺真可謂是第一人也”衙差討巧道賀,接過梁柏達暗裡塞來的銀錠子顛了顛,便批示其他二人將報貼升掛起來。
吐過以後,積鬱在胸口的悶氣散了,胃口竟也跟著好上很多。連著吐過兩次,再麵對梁子俊蓄意奉迎時,陳青已經能夠做到麵不改色的聽之任之了。
梁子俊也蒙了,擺佈一思考猛拍腿叫到“孃的!這個損賊”
“無恙又如何?他想借我上位,就不怕我反咬一口?”梁子俊冷哼一聲,麵上模糊透出一股狠戾。
梁柏達作為大師長,在一眾惶惑不安的家人中踏步出來,先是迎了報錄人進門,分發過喜錢才安排桌椅酒菜宴請衙差。
梁子俊猛的拉住陳青手,將人拖進懷裡,不等掙紮便在他耳邊低語幾句。陳青聽完氣的推開他狠砸了兩拳解氣,又愁得在屋裡直轉圈“你要死也彆拖累百口,郎中上門你這腿一摸就知無恙……”
梁子俊輕笑一聲,拉著他手安撫“不急,刺史大人是明理之人,又豈會顧擺佈而言他?定是好久未曾與我痛飲,多聊會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