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春朝聞言,頓時啞然,半晌才失聲笑道:“我同你講事理,你倒經驗起我來了。你和我怎生不異?我算是個轉頭人兒了,肚子裡還帶著個孩子,不嫁也冇甚麼。你怎好學我的?”夏恭行道:“姐姐也無需多言了,她若當真於我成心,天然不會嫌我在是住在城裡還是住在鄉間。”
兩個丫頭攙著夏春朝下了車,夏家的一眾耕戶早已收得動靜,趕快上來存候,又忙著將夏家帶來的浩繁行李搬進大屋裡去。
那兩人怎肯收,推了半日,還是夏恭言道:“既是女人的情意,你們收著也罷了,這等客氣做甚麼?”
夏春朝聽這話外有音,不覺問道:“這個她是誰?”夏恭行自查講錯,決不肯說,隻支吾道:“並冇有誰,我不過白說說,姐姐聽岔了。”
這般又走了十餘裡地,行到夏家莊院地頭,車進不去,便在田頭上停了。
待這兩人施禮已畢,夏春朝便命珠兒將一早備好的紅封取出,遞給他們,笑道:“我此次返來,少不得要費事你們二位照看。些許銀子,不值甚麼,隻給二位拿去喝茶,權當我一點情意。”
這般過了兩日,夏春朝並夏恭行百般行李已辦理齊備,夏家用了三輛馬車送他二人下鄉去。
聞聲這個動靜,夏春朝向兩個丫頭笑道:“這喜梅倒是個誠懇人,嫂子得了她奉養,今後也可得些安寧了。”
夏春朝坐在車中,聽兩個丫頭嘰嘰喳喳議論鄉間的地步雞鴨,看著車窗外販子人流穿越不息,內心俄然升起一個動機:我這一走卻不知另有冇有返來的時候。待他返來,隻怕更尋不著我了。這動機一轉,當真是五味雜陳。
自這今後,王丟兒因在百口世人麵前討了一場冇臉,自發羞於出門,便稱病不出,日日隻在房中閒坐,一日三餐都令人送出來。連著家中事物,也儘數交由公爹、丈夫打理。世民氣知其故,又忙著夏春朝姐弟二人搬家一事,一時得空理睬。
這夏恭行因未結婚,一貫跟著老父居住,夜裡睡在夏東興院裡的西配房中。
車行甚快,轉眼便出了,因是七月氣候,鄉間田裡一派碧綠蒼翠之景。
夏恭言與夏恭行兩個也下了馬,簇擁著夏春朝往老宅去,各式怕她跌了。好輕易到了莊院門口,又看莊戶將那些行李堆在院中,冇個章法,夏恭言便上去嗬叱了他們一通,世人走進堂屋。
夏春朝見他不肯實說,也不好執意詰問,隻得臨時罷休,幫著弟弟清算了一回衣裳並貼身利用的物件兒,就回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