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鎖會心,走去開了櫃門,拿了一包東西出來,遞與陶氏,說道:“你替奶奶辦事,奶奶怎會虐待了你?你也是多心。”
珠兒那裡肯接,隻說道:“女人說要見你,這麼多人瞧著,我那裡敢放你走?嫂子走了倒輕易,我歸去可要挨板子呢!嫂子也不必怕,女人又不是老虎獅子,嫂子普通看就是了。嫂子又未曾害過女人,又怕甚麼?”這一句戳中陶氏芥蒂,陶氏強笑道:“話不是如許講,我家裡茶棚無人把守,我等著歸去。”珠兒笑道:“嫂子有大好買賣,還管甚麼茶棚呢!”說著,一手抓住這陶氏的胳膊,不由分辯將她拉到夏春朝的屋裡。
陶氏見多識廣,王丟兒才張嘴,她便知是為何事,今聽她公然這般講來,微微一笑,說道:“這有甚麼難處,大奶奶不知,我那死了男人,祖上出過太醫,是在宮裡服侍過娘孃的,厥後因事纏累,被打收回宮。傳到我男人這輩,手裡還很有幾張藥方。我男人身後,這幾張方劑都在我手裡,就靠這個才賺夠我一年的衣食。我開的那茶棚子,不過是個幌子,一年到頭開不了兩次張,希冀著它我早不知那裡曬骨殘餘去了。”
陶氏察言觀色,看出端倪,蓄意笑道:“奶奶如果彆無叮嚀,小婦人這就去了。”王丟兒這才忍恥說道:“嫂子曉得,我嫁進夏家幾年未曾有孕,前幾年懷上一胎,誰知冇存住,到現在再冇動靜。眼下我家那口兒,又為那騷蹄子同我不對於,連房門也不肯進一步。嫂子既有這般手腕,我想問問嫂子,嫂子可有保胎求子、求丈夫轉意轉意的藥?”
合法此時,二門上小廝俄然跑來報導:“夏大叔來了,正在堂上,老爺請女人疇昔。”
小廝道:“就是夏明夏大叔,好似說是陸家的乾貨行關張了,以是夏叔返來了。”
那王丟兒心虛,還不待她說話,就搶著問道:“你不在屋裡奉侍你女人,跑到我這兒來做甚麼?”珠兒一笑,回道:“奶奶曉得,我們女人邇來慪酸噁心的短長,吃不下飯,大夫的安胎藥吃了也不見甚麼效驗。傳聞奶奶房裡請了個很有些醫術的嫂子,想請嫂子疇昔瞧瞧。”說著,一眼瞥見地下坐著的陶氏,含笑問道:“想必就是這位嫂子了?”
陶氏一把接了疇昔,翻開一瞧,隻見承擔內零瑣細碎好些碎銀錠,另有些金銀金飾。這婆子兩隻烏眼睛見了白花花的銀子,趕緊將承擔一合放在身後,搓動手陪笑道:“既然奶奶這等執意,小婦人便拚著損些陰德,也替奶奶將這事兒了了。”說著,又將方纔同金鎖說過的言語講了一遍,道:“奶奶且在家耐煩等待,不出五天,我必然給奶奶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