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丟兒瞥了他一眼,輕哂道:“小叔吃了燈草灰了,說話這等輕巧輕易。你是個男人,那裡曉得,這被休於女人名聲乾係有多大。女人平白被休了返來,又是頂著個私通的罪名,今後要如何出門子?就是再尋人家,也不好說。何況,女人現在見懷著陸家的血脈,莫非要生在我們家不成?這生下來,是姓陸還是姓夏?”
那人倒也無話,離了陸家門上,出門在城裡繞了幾圈,走到夏家間壁的一座宅子前,目睹四下無人,便從一扇角門前閃身出來了。
夏東興聽了兒子這席話,憶起女兒身孕一事。夏家至今尚未有後,長房未有生養,末子未曾婚配,倒是女兒先行有孕。雖說女兒無端被擯除來家,但這孩子卻可留在自家看養,外孫便可當作親孫來養。夏東興想及即將為人祖父,內心倒也暢懷,先前的滿腔肝火也就消了幾分。又覺兒子此言有理,為愛惜女兒身子,方纔點頭道:“這話倒也不錯,還是待春朝醒來再做籌算。隻是還是把你堂伯堂叔請來,家裡出瞭如許大的事,還是大夥商討商討的好。”
夏恭言聽了父親叮嚀,卻不解纜,慌鎮靜張向他夏員外道:“罷了,爹,妹夫現在做了大官,那些當官的豈有不向著他的?天下衙門都朝一邊開,這當官的都是一家人。我們不過是平頭百姓,那裡惹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