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紅姐微微一笑,走上前去,向著那王氏微微一福,狀甚靈巧道:“嫂子好,我來遲了,嫂子勿怪。”那王氏嘴角微抽,強笑道:“這位就是蜜斯了?公然一表人才……”陸紅姐微微一笑,俄然身子一晃,雙目翻白,抬頭栽倒。
掉隊,小廝請了大夫來家,還是是前回過來看診的趙大夫。因相互熟悉,也就免了那些繁文縟節。丫頭領著趙大夫獨自進門,見過老太太並少奶奶,就到裡屋去與陸紅姐看診。
當下,這趙大夫起家整衣,就道:“請當家的奶奶說話。”柳氏趕快湊上前去,一疊聲問道:“大夫,我這孩子可還好麼?不是有甚麼疑問雜症罷?你不知,這是我小女兒,是我心尖子上的肉。她如有個好歹,我也不要活了!”說著,又要嚎哭。當時,夏春朝聽聞訊息,已自外頭出去,見了這景象,便使丫頭將柳氏扶開,上前問道:“敢問大夫,我家女人生的是甚麼病症?”那趙大夫道:“此位蜜斯乃是經血不調,脈虛而短,主孱羸之症。倒是不打緊,細心調度著就是了,隻是不要叫蜜斯再勞心傷神便是。我這便開服湯藥來,照方保養,不上三五日便可大安的。”夏春朝聽了這話,又想及午前之事,內心豈有不明白的,也不說穿,隻道:“勞煩大夫了。”言罷,便令人領了這大夫下去,茶食接待,奉上藥資。
走到閣房,隻見柳氏正在床畔坐著哀哀哭泣,這趙大夫趕快拱手作揖。那柳氏見大夫出去,叫丫頭扶著,顫巍巍起家,讓到一旁。那趙大夫上前,先看這女子氣色,又翻看了一回眼瞼,搭了搭脈搏,心下已然稀有,暗自忖道:這女子清楚裝病,卻怎生處?轉念又道:誰知她們這些女娘又耍甚麼把戲,我且不要惹得一身騷。反正她又未曾生甚麼要緊的病,我且拿些場麵話回就是了。
陸誠勇傳聞,倒朗聲笑道:“黃了就黃了,那仇家老二也冇甚麼好的。傳聞小時候生過天花,滿臉的疤麻,隻是為人還尚可。但是若要紅姐配他,折煞他罷了!何況,我陸誠勇的妹子,莫非還愁嫁不成!”夏春朝擁戴道:“我也這般想,倒是不知那仇二公子竟然有這隱疾。隻是我看今兒老太太、太太都愁的了不得,既有這話,明兒你回了她們,叫她們不要心焦。”陸誠勇道:“你忘了,我明日要往侯府赴宴,隻怕不得閒。你餘暇時,你說罷。”夏春朝嗔道:“我並未曾忘,你白日裡赴宴,早晨返來講一聲不成麼?”
陸賈氏見她一臉笑容,不似作偽,也問不出甚麼,就罷了。